从通话开始后,律师就一直暗暗观察她,从周围的异动和她紧蹙的眉头中嗅到有事将要发生。
“抱歉,连累到你。”乌涅塔瘫在座位上,不自觉地望向她轻声道歉:“家里人要来抓我回去了。”
“猜到了。”
乌涅塔满脸慌乱,刚才跟她斗气时的理直气壮消失无踪。
“所以你的斗争这么快就结束了?止于第一步。”律师好奇地打量她,低笑着问道:“被抓回去之后,你把恶人绳之以法的第二步好像也做不到了。”
“怎么这样啊。”
“刚才还语气激昂信誓旦旦的,结果是个家里人一通电话就束手就擒的绝世废物。”
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像敲击琴键般伸展着,律师的心情很是愉悦,语气轻快地说:“刚刚不是很能说么。”
在面对乌涅塔的时候她的态度格外恶劣。
长腿被西裤包裹,布料摩擦时她松开脚下的离合,车子一冲一冲地往前顶。
前面堵住她去路的安保的车屁股,被撞得一耸一耸的。
明明戏谑笑着,眉眼间却带着锐利的弧度,她把油门一踩到底,前面的车屁股被撞到凹陷。
律师不顾她眼神里的惊恐,扯着唇角倒车。
“等等!”
在乌涅塔变调的语句中,伴随一声巨响,两人被重重地甩到椅背上,后面的车头冒出黑烟。
她像是找到了称心的玩具般来来回回地撞,安保们只得弃车出逃,又碍于乌涅塔在车上,只能将她们的车团团围住,捂着耳麦皱着眉头等待指示。
她的视线从乌涅塔紧皱的眉头上扫过,淡声说道:“一群从下七区和底层四区来务工被驯化成狗的贱民,有什么好怕的。”
“就算现在撞死几个,只要你还在车上,他们还是不敢上前。”
“只能着急又徒劳地围着我们的车子打转,吐着舌头等待主人的吩咐。”
如她所说,安保们下车后着急地在车外张望,第一时间确认乌涅塔的状态是否安好。
自己的说法得到印证,律师撑着下巴懒洋洋地说:“看,我是不是说得没错。”
她抬手看了眼手上的名贵腕表,提醒不明所以的乌涅塔:“距离你家里人那通电话已经过了五分钟,你不抓紧时间跟心爱的alpha见一面或者通个电话吗。”
“没多少时间了,对你这种没用的alpha来说,这次被抓回去后就是永别了吧。”
乌涅塔看着她摇头:“外面这么多人……”
“撞过去不就完了,以现在的医疗条件又死不了。”她说:“搞不好这些人的命还没我刚才撞坏的车值钱。”
“怎么样。”律师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鼓动她:“只要你点头,我就带你走。”
她轻慢的眼神扫过乌涅塔咬住的下唇。
明明她只是个omega,给人的压力却不亚于alpha,带着上等人特有的傲慢,在如愿听到乌涅塔吐出那个“不”字的时候,畅快地笑出声。
“你的爱情也没有你嘴里说得那么伟大嘛。”
前面那么多的铺垫,就是为了这句居高临下的嘲讽,完成对她人格和选择的多重否定。
不是一般的记仇。
乌涅塔颓然地捂着脑袋,闷闷地说:“我只是不想伤害他们。”
律师冷笑。
她双臂抱胸,等着这个没用的alpha继续反驳,想看看她到底能天真到何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