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都是你的一厢情愿,我不是需要你怜悯和改造的可怜虫,在攀附权贵改变命运这方面,我做得又好又成功。”
她的嘴脸无耻至极,伊莱斯没想过她会坦白至此,把所有一切都剖开来说。
他头痛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直起身子和他拉开距离,双手抱在胸前,姿态冷静。
伊莱斯浑浑噩噩的,下意识反击道:“财产你也不在乎了吗,我们俩互为掣肘,你比我更不利你忘了吗。”
他看见乌涅塔勾起的唇角僵住,抓住她痛脚般快速说道:“你不是聋的吗,刚才你跟我说说话的时候,我们俩贴得那么近,看不到我的口型,却跟我交流顺畅。”
“就算我对你别有目的又如何,至少我不像你,谎话连篇。”
“你想通过刚才那些屁话动摇我,转移我的注意力,好让我不追究你擅自离家的这事?”他凑近她,自认为抓住她的痛脚,重新掌握了谈话的节奏。
“不管我的动机和目的如何,你都应该得到惩罚。”
可是他明明双眼发红,看起来很是不堪一击。
“都这样了,你不把我直接赶出去,还想着惩罚啊改造啊那一套的,你好奇怪啊。”摊牌后她肆无忌惮:“你不会真的还在渴望母爱吧。”
他嘴唇紧闭,胸口起伏。
“也是,你要是不想要这种东西,早就把我弄走了。”乌涅塔说:“抱歉啊,戳中了你的伤心事。”
她漫不经心的语气里听不出半点歉意。
捂住她嘴巴的手愈加用力,乌涅塔唔唔地说不出话来。
看着她脸上浮现的指痕,伊莱斯指腹不轻不重地碾在她脸颊上,带着某种意味,警示她:“我们在说你装聋的事。”
“你很在意?”乌涅塔爽快承认:“那我道歉。”
他五指微松。
乌涅塔说:“说到底这事也怪你,让我跟乔西兄弟俩,还有达里尔单独相处,这有多生不如死你知道吗。”
“一个刚出完车祸,没有任何依靠的人,要在这几个人中间存活,我要是不装聋,都活不到现在来见你。”
“如果不是你不及时干预,我也不会做这种事。”
她捏着伊莱斯的手腕,对方像被烫到似的,忍着没把手缩回去。
乌涅塔的手一路游走,覆上他的手背,手指用力穿过他的指缝,扣住。
她低笑着说:“这是个只有你知道的秘密,他们都被我骗得团团转呢。”
“我是不是对你很好。”
“别急着否认。”她说:“找你拿卡的时候我不是答应过吗,听你的话,以你为先。”
“我还不至于蠢到去相信一个骗子强调的特殊性。”伊莱斯说:“我想要母亲又怎么样,我憎恶她又怎么样,我再想要,也不至于从你那汲取廉价感情。”
他语速很慢,无意识抠挖着手指上的斑驳瘢痕。
“你继续说下去,我只会更恨你。”
乌涅塔抬起两人相握的手,疑惑道:“那你怎么不挣开呢。”
“你恨这个,恨那个。”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错呢。”
“早知道如此,如果没有生下你就好了。”她和伊莱斯坐得更近,侧着脑袋靠在他肩上,温柔地说。
“如果我是你母亲,一定会这么想。”她说:“虽然是个没什么钱的下等alpha,至少吃喝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