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允许的命令,我就轻推虚掩的门走了进去。里面只有一张宽大的七字型办公桌,靠过道的回桌上放着电脑。办公桌前案头上堆着一刀文件,在转椅上坐着一个身穿警用常服的40多岁男子,短平头两鬓依稀有白发,气色到不错但鱼尾纹爬满了眼角。他手里夹着香烟,缕缕青烟摇曳着弥散在空气中。这时我才想起要分烟,但是我一摸口袋,知道我的烟还原封不动的躺在行李箱里面。此时我只好进去,以标准的军姿站在办公桌前;他应该就是指导员了。
他见我站的笔挺,于是抬头对我说:“小兄弟是警校来的实习生吧?别拘束,你先坐下。”说着指导员从转椅上站起来,把烟在烟灰缸一搁。他把我让到办公桌前的沙发上坐下,并顺势给我倒了一杯茶。接着他也在我边上的沙发上坐下,“昨天我们已经接到局里的通知了,本来你们老师会亲自送你们报到的。不过由于这次实习分的比较散,你们老师来不及一一送达你又分的离局里较近,所以你们老师不来了。刚刚你们老师打来电话,把你的情况介绍了一下,让我们好好照顾你。”他说到这里吸了一口烟,“你叫林学贤是吧?”
“是的,领导。”我挺了挺身子说。
“那以后我就叫你小林好了,我姓孙是这派出所的指导员。”孙指导员又吸了一口烟,“因为昨天所里有集中行动,本来应该在所务会上介绍你的,现在只好从简了。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警师,你以后听你师傅安排,他会给你实习锻炼的机会的。”
“是,孙指导,我服从安排。”我说道。
“你师父昨天参与行动了,估计这时去补觉了。他叫陈守义,办公室在二楼右手边第三间。等下我帮你安排张办公桌,和你师傅一个办公室,以后就到那里办公。”孙指导吩咐道。我点头说好的。接着孙指导坐办公桌边的转椅,拿起电话拨了出去。“老陈你来一下我办公室。”孙指导对电话那头吩咐。
打完电话,孙指导又坐回我旁边,跟我闲聊了几句。我当然还是很拘束,由于没带烟,我急的心中直骂自己,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孙指导到没什么,他以为我是紧张,于是一边让我放松,一边照例问了一些生活上和学校里的问题。我一一以汇报的口气回答了提问。
这样过去了五六分钟,一个穿着协警制服的老头敲门进来。“指导员,您叫我啊?”老头说。
“老陈你来了,这是我们所新到的实习生,叫林学贤。”弹了弹烟灰,“他是老陈,是老城郊了,他负责所里的后勤,是老同志了。”孙指导给我们介绍。
“林警官好!”老陈先向我打招呼。“陈师傅好!”我赶紧回礼,并伸出双手和老陈握手致意。老陈和我握手寒暄后,孙指导又讲道:“老陈,等下你给小林去安排一下寝室,还有给他往陈守义办公室里安排一张办公桌。另外你去帮小林把被服、洗漱用品准备一下。”顿了顿,“小林工作上的事你听你师傅陈守义的,生活上有需要你就找老陈,他会帮你的。以后你要在我们所里生活半年多时间,你好好表现了。”孙指导又对我吩咐道。我立即答应,老陈也马上应承了是。然后我和老陈一起从孙指导的办公室里面出来。
走出办公室,我先去值班室拿上我的行李。当我到值班室时,只有啊鱼头一个人坐在值班柜台前,我问他张小娟的情况,啊鱼头告诉我他已经送出去了。于是我也没有多说什么,接着就跟着老陈忙前忙后的把自己先在派出所里面安顿下来。
在这过程中,通过老陈的口中也大致了解了城郊派出所不少情况。这个派出所有正式在编民警15人,所领导4人,包括一个所长、一个指导员、两个副所长。民警中有一名内勤是女民警负责整理各种所内事务,以及管理户籍事宜;其他有四名管片民警,管理派出所的四片区域。剩下的六个民警分为两组,一组负责治安案件,一组分为刑事案件,我师傅是刑侦组的组长。老陈经验丰富,很多用品都是现成的,我的被褥洗漱用品都是全新的。由于派出所前年刚盖了一栋寝室楼,因此我去时寝室是比较充足的。我被单独安排了一间寝室,里面空调等电器一应俱全,老陈还变着法的给我找来一台旧电视机还连好了有线电视信号,和一只电热水壶两把热水壶。并告诉我,热水食堂里也有,可以打的,如果怕麻烦就自己烧水。我感激的对老陈说谢谢,然后老陈又领我在寝室楼里转了转,把哪里上厕所、哪里洗澡、哪里有洗衣机、哪里晾晒衣服一一告知。我在心中记下这些事项,老陈又帮我弄办公室,本来要去弄一个新的办公桌放到陈师傅的办公室里的,但是刑侦组的一名民警刚好下周被抽调去街道拆迁办一年,因此那人的办公桌正好空出来。于是老陈请示孙指导后,也就不麻烦了,我直接坐到那民警的办公桌。这样我的办公室正好在陈师傅的隔壁,和一名刚工作一年的年轻民警一个办公室,而他也是我们学校毕业的,是我不折不扣的是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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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安排停当,老陈就去忙自己其他事了。他临了告诉我,在派出所吃饭是大家一起吃的,饭钱到每个月底会结算。每天早饭时间是早上六点到八点半,中饭11点到13点,晚饭17点到19点,有时视情况而定食堂还会供应夜宵。老陈让我记住吃饭的时间,其他就不用管了。
由于前一天的集中行动,大部分民警都在补觉。我一时也无所事事,于是就跑到值班室去找啊鱼头聊聊天,了解一些派出所的事情,免得没头没脑的闹了笑话。这次我学聪明了,我从行李箱里面拿出了母亲给我的那条软中华香烟,拆了一包揣在衣兜里,然后径直来到值班室。这时值班室就啊鱼头一人在,他也无聊的在值班柜台前玩着笔。啊鱼头见我又到值班室,顿时也来了精神,就主动先冲我打招呼。“警官好,有什么要我效劳吗?”
我走进值班室,径直到了里面的值班床上坐下。“大哥别这么客气,不要老是警官长警官短的,我叫林学贤,你叫我小林好了。”我说着,马上从衣兜里掏出烟,拆封后给啊鱼头递了一支。
“警官别这么叫我,折杀我了,大家都叫我啊鱼头,你也这样叫好了”啊鱼头说着,顺手接过烟瞅了瞅,然后从裤兜拿出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并抽了一口说道:“好烟啊,你不抽吗?”
“我不会抽烟,不好意思!”我笑着答道。
“好同志啊,我就不行了吃喝赌抽一样不拉。”说着啊鱼头笑了起来。
“哪有这样说自己的,我也是因为刚从学校出来,说不定,过不久我比你抽的还凶。”我说道。
“这到是,你开始工作了,如果不抽烟,那你替人省多少钱啊。哈哈……”说着意味深长的笑起来。
“说笑了,其实不抽烟的确省不少钱的,你看这软中华烟要六十多块一包呢,这抽起来工资怎么够啊?”我道。
“哈哈,我们林警官还是嫩的。我也不多讲,等你开始干活了你就知道了,抽烟怎么会抽穷你们?”啊鱼头话里有话的说着。“哎,我当兵回来前真应该在部队里多学些文化,这样我出来直接考警察,现在生活多快活。”说着啊鱼头摇摇头,“你们警校毕业就是好,一出来都不用考直接变成正规军,哪像我们干着皇军的活吃着伪军的饷。”
“什么皇军伪军,我们不都是保境安民嘛?”我听了他的牢骚,尴尬的回答。
“不一样、不一样的,你们是皇军的干活,我们出去办事都要你们带着的,否则那些老百姓才不鸟我们呢?”啊鱼头道。
说到这里,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笑着望着他。啊鱼头见我不说话了,知道他说的这些话我没有什么兴趣,于是深吸了一口烟,马上转换了话题。“你今天放掉的小鸡婆确实长得很水灵的,你是不是看上她了。”啊鱼头眯着眼说。
“没有的事,要说放,那是李警官定的调子啊!”我赶忙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