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想好了?”
帝王摩挲着手里的玉石滚,狐疑的看向这位曾只惦念着离宫不受爵的挚友。
“陛下金口玉言,曾给予臣大学士之位,是臣有眼无珠,此刻懊悔不堪”
崔文澜单膝跪地不肯擡头。
“说说理由。”
李靖翌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那般吞吞吐吐的模样。
“你不说,朕便也没有理由再授予你官职。”
“臣爱慕公主殿下斗胆想求个一官半职,才配得上她”
“此番可是真心?”
帝王望着他虔诚的脸,想起前些日子的所见所闻,倒也是信了些。
前世,他那桀骜不驯的皇妹执意出赛和亲,虽年年都能收到她的家书,那心里总是隐隐不安。
“璇滢那般火烈的性子总是难以驾驭些的,你愿,她愿吗?”
“公主殿下虽火烈却为人向善,臣并不觉得她哪里不好”
崔文澜喉咙一紧,手心出了些汗。
“还未娶呢,倒是说上好话了。”
李靖翌苦笑着,手中的折扇飘忽不定。
二人曾心系于一人,从把酒言欢到兵戈相向,似是重现眼前。
如此一来,看他诚心求娶的模样,李靖翌心想,岁月冗长,该遇见的人许是总会遇见,不管前世还是今生。
“过几日,朕设宴请太傅前来皇宫相聚,若百官都在,此番下诏拟官许是能成。”
“臣谢陛下恩典!”
男子起身,上扬的唇角笑意蔓延,就连出那御书房的门险些磕碰跌地。
这下又可以离公主殿下更近些了。
刚从长极殿出来的崔文澜立马跑向南边的钟粹宫,刚想着敲门请安,却又看到那平日里最不想见到之人。
“言小将军。”
“怎又来了?”
那声音毫无温度且带着浓浓的不欢迎,仿佛下一秒那驱赶的话语便要说出声来。
“崔侍卫不再是钟粹宫当差之人了吧,此番也算是叨扰吧。”
言律也不在话下,哪怕今时今日公主姐姐不再需要他,也属实看不惯这个自诩文人的闲散之人。
“若论闲散,我倒是认为小将军自班师回朝,得了些物件就往钟粹宫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寻了什幺珠宝阁的差事,做起了小二”
“想必您这闲散也不在鄙人之下吧。”
“我说你敢”
言律那少年之气瞬时燃了起来,那手指指着他的鼻子怒发冲冠。
“鄙人不敢,鄙人怎敢与言小将军相提并论,至少鄙人不去珠宝阁当差。”
这话刚说完,他就被揪着衣领抵在钟粹宫门前,将那宫匙撞的框框乱响。
“你莫要太嚣张,崔文澜,区区侍卫。”
言律龇牙咧嘴的控诉他,两人离的那般近,似是马上就要把崔文澜生吞活剥了。
“公主殿前,何人敢在此喧哗!”
幼蓝扶着女子缓缓走来,正好撞见这幅景象。
“言律,不得无礼。”
李璇滢皱了皱眉,那一身淡紫色的一群趁着她乌黑的长发,说话时,流苏微摆,叫人看了便入了心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