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折月仙尊像个顽劣的毛头小子,连这种捉弄人的把戏都耍得出来,墨夙离攥紧拳头,指节咔咔作响。
嘶,腰要断了。
想杀龙。
魔族大将们连忙安抚他:“尊主莫要同折月仙尊计较,他自小由妖族带大,性子顽劣,据说昔日在魔界时曾误入无妄海禁地,损坏了脑子,幸得前尊主和仙界战神合力才救回。”
“所以他是条傻子龙?”墨夙离撇了撇嘴,怪不得行事作风透着一股有病的感觉。
他揉了揉肚子,丹田又不疼了,方才那一阵像是他的错觉一样。
魔族大将不敢接茬,敢把折月仙尊当成傻子的恐怕也只有墨夙离了:“总之自那以后前尊主就再没带折月仙尊来过魔界,或许是怕他再出什么事,也正因此才叫无耻仙族趁虚而入,不然折月仙尊合该是我魔界的强大战力。”
在魔族看来,闻折月是蔺月盏生的,尽管有一半血脉来自于闻逍,但说到底闻折月的肉身脱胎于魔族,理应与魔族更为亲近。
对于强大的同族,魔界向来欢迎,因而闻折月在魔界的好感度很高。
墨夙离挑了挑眉:“无妄海中有禁地,我怎么不知道?”
那禁地能把折月仙尊弄成傻子,让他不由得生出几分好奇。
“说来也奇怪,自从折月仙尊出事之后,禁地就从无妄海中消失了,有传言称前尊主动了怒,将那禁地夷为平地了,此事流传不广,就算是魔界也鲜少人知,尊主不清楚也正常。”
“这么说来,前尊主很厉害喽?”
所有魔族眼中都浮现出了向往,这千年间魔界换过将近十个尊主,但被承认的前尊主只有蔺月盏:“如果不是那仙界战神勾引前尊主,我魔族如今必定踏平了仙界。”
墨夙离不置可否,从他降生开始,魔界就不是蔺月盏做主了,他对这位前尊主的实力没有概念。
厉不厉害都是千年前的人物了,和他八竿子打不着。
仙魔会谈一直有仙界主持,魔界更像是与会者,要住在仙界安排的地方,这对魔族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因而以往魔尊都会找借口离开。
今年仙官也没太上心,做好了墨夙离找借口拒绝安排的准备。
墨夙离挑开轿辇,朝仙宫瞟了一眼:“你们这里会吵人睡觉吗?”
仙官不明所以,回答道:“不会。”
“好,那就住下吧。”
“住下,好……嗯,你要住下?!”
魔尊要在仙宫住下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了仙界,闻折月正百无聊赖地拉着命轨星君玩夜明珠,闻言嘲讽地掀了掀嘴角:“竟然赖着不走,他还真是色胆包天。”
命轨星君一边躲着夜明珠的袭击,一边附和:“色字头上一把刀,指不定什么时候刀就落下来了。”
刀没落,夜明珠先落了,将命轨星君砸得嗷嗷叫。
“不过就是被砸了一下,看你那样,跟破了相似的。”闻折月打量着他,轻哼,“不过你破不破相影响也不大。”
“……”
啊啊啊,这是人身攻击!
命轨星君在心里骂骂咧咧,要不是理亏,他绝不会陪闻折月消遣,一条好好的小白龙,怎么就恶趣味的喜欢捉弄人呢?
简单出了气,闻折月收起了夜明珠:“你说爹爹们为什么不让我渡情劫?”
“或许是预料到了你会渡劫失败。”
“……”
闻折月双手垫在脑后,出神地望着不远处焕然一新的仙宫,仙魔会谈是上界最隆重的事,每次天帝都会让仙官们好好布置,致力于向魔界中人展示仙界的强盛。
今年不知抽了什么疯,竟然挂上了红缎子,乍一看上去,那仙宫像喜堂一样,不知道还以为仙界和魔界不是会谈,又要联姻呢。
“装饰得太丑了。”
让他想到了苏梨精心布置的喜堂。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绝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苏梨,红红的缎子就该绑在手上,喜欢逃跑的人就应该被捆住腿,哭花了脸都不能松开……一定是他太温柔了,才叫苏梨有恃无恐,胆敢逃离他的身边。
“今年负责装扮的是月老,忍一忍吧,他没挂同心结,没用姻缘线已经很收敛了。”命轨星君叹了口气,“这年头大家都不好过,除了财神,其他仙官的香火少得可怜,听说成亲的人一年比一年少,月老的姻缘线都放得发霉了。”
“……”
闻折月微窘:“怎么都不爱成亲了?”
命轨星君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是肯定成亲有什么问题,所以大家才不想成亲。”
闻折月诡异的感同身受了,如果不成亲,就不会发生成亲第二天娘子跑了的事。
会谈即将开始,天帝怕闻折月又偷摸溜走,特地派了镇南将军来找他,昨儿个斗法把镇南将军的尊严斗碎了,闻折月多少有点理亏,没闹幺蛾子,乖乖跟他走了。
镇南将军脸色不太好,昨天尊严碎了不说,命轨星君给他算命,算了好几次都说他最近运势不太好,恐有桃花。
招桃花是好事,就算是烂桃花也无妨,但这卦算出来的偏偏是阴桃花,气得镇南将军当场掰碎龟甲,要不是天帝拦着,命轨星君恐怕也得碎一碎。
流年不利,不用卜卦命轨星君都知道自己最近不顺。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转头一看,闻折月正盯着远处发呆,命轨星君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入目是一大群魔族,为首的魔尊一袭红衣,妖冶邪肆:“仙尊冷静,会谈在即,现在可不兴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