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荣俱荣,女损俱损。”姒瑾缓缓说完这句话,整个?结界里陷入了沉默。
她们给陆映天思考的时间。
良久,陆映天的一声长叹,打破了沉默:“我老了,已?经五十?多岁了,做不了太多,也没有那?么大的抱负。”
“可有想过长生?”姒瑾问道。
陆映天摇首:“灵人尚不能长生,我如何能?”
姜妟出声道:“你?猜猜我们多少?岁?”
“你?约莫十?八九岁。”陆映天仔细看过姒瑾与无双的脸后,回答道,“其她人应该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吧。”
“非也。”姜妟道,“我们都上?百岁了。”
“你?们是灵人?”陆映天吃惊,“女子怎么能做灵人?”
“怎么不能了,要不我怎么把你?绑过来的?”褚焕反驳道。
陆映天垂下了眸子,睫毛挡住了她的眼神,让其她人很难察觉出她现在?的情绪。她想往上?爬,她想长生,她有抱负。二十?岁入仕,花了三十?年终于爬到了工部尚书的位置,这不会是终点,她的终点是吏部尚书!若长生摆在?她的面前……她亦想争!
那?,妹妹呢?她的妹妹陆云天该如何?可以说她往上?爬的动力,除了自?己的野心,还有为陆云天撑腰。陆云天一开始成殙过得不是很好,回来总是带着泪,说要看婆婆公公的脸色行事。而后她入仕,陆云天回来脸上?总是挂着笑。这几天她升迁,她与她们一家人还在?一起吃过一顿便饭。她观察过,她们对陆云天还是很不错的。
若她跟了褚焕,褚焕不成,她会因谋反而死,牵连妹妹一家。若褚焕成事,她妹妹一家男人会死……
“我要好好想一想。”陆映天郑重道,“我不会供出你?们,就?当我今夜没来过栖月客栈。”
姒瑾摇首:“不行,你?得先回答我一开始问你?的问题。”陆映天若不回答问题,那?不是白来了嘛,而且主要目的又不是帮褚焕拉拢她,差点被?褚焕带偏了!
陆映天知道若是不回答的话,她走不出栖月客栈了。
她回忆了一下问题,思索片刻后,道:“工部营造的战船是提供给兵部训练的战船,只在?内河操练海兵。捕捞船是江船,提供给内务府捕捞河鱼用。我看过它们的图纸和用料,都不能出海,应对不了太大的浪。”
“缥缈是座岛,只有朝堂上?的人知道,民众一概不知。”褚焕问,“会不会一开始的兵部和内务府的要求就?没有写清楚?或者没有摊开在?明面上?讲?”
陆映天回忆后道:“我未见过发她们发过来的营造函,不过应该不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吧,把海船建成江船,还要出海,真?是不怕死。”
“不一定。”姜妟回,“宋思死前,中过我的‘一眼万境’,牠的自?我审判告诉我,牠有罪,牠不该贪钱。应该是贪了一部分营造战船的钱吧,两位尚书把钱分了。”姜妟手一拍,又分开,示意钱被?分成了两份。
陆映天蹙眉,神情凝重,如果面前这个?刺头少?年说的话是真?,那?真?的是一个?巨大的纰漏!兵部老贼若是想整她,直接捅出来的话,她乌沙不保,项上?人头更是直接落地!宋思这个?死人,死都死了还给老娘留下这么大一口黑锅!
陆映天推开椅子起身作揖:“殿下,臣下听候差遣。”
“你?我皆为同僚,不必如此,我们只是合作。”褚焕示意陆映天坐下。
陆映天坐了下来,这次坐下的心情与上?次坐下截然不同。中立了半辈子,终于要站队了。
“殿下是要出海吗?我会叫人留意她们是如何出海,又如何回来的。在?仕三十?年,我还是有些人脉在?手的。”陆映天问。
“对,要出海。”姒瑾接过话头,“大量的人可以安全地出去,大量的人可以安全地进来。”
陆映天颔首:“我知道了,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说吧。”姒瑾道。
“这位少?年说的若是真?,那?么兵部男尚书与宋思贪污营造款一事,我希望这件事不会有其她人知道。”陆映天顿了顿,“还希望当事人能全部去死。”
“没有问题。”姒瑾答应了。
“多谢!”陆映天再次起身作揖道谢。
“你?的礼太多了,我不喜欢看人弯腰。”姒瑾道。
陆映天记住了,她重重点头。
褚焕又与陆映天寒暄了几句,陆映天提出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