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惠王,庄助,也出了船舱,过来看热闹。
张子文他们浮上水面,在不远处看笑话。
韩燕熙到底还是有些要脸面的,有些恼羞地瞪着我,压低声音,“给我。”
“略略略,就不给。”我朝他吐吐舌头。
惠王道:“长安,太子面前别……”
太子不以为意,和蔼道:“哎,让他玩让他闹,咱们出来就是放下规矩,无拘无束寻个开心放松放松。”
韩燕熙挂不住脸了,在水里不断朝我叫嚷,还打水花溅我,但都给我躲开了,他更气的不行。
张子文那几个人,哪见过韩燕熙被拿捏过,开始躁动起哄,韩燕熙回头对他们怒道:“都光着腚,你们闹个屁,傻子,还没下水就给人早看光了,乐屁呢!”
其他人都在兴头上,也没细想韩燕熙的话,见韩燕熙果真恼了,便也作罢,他们都了解韩燕熙的脾气,不愿意招惹他,便又扎进水里玩去了,大白腚有点晃眼。我羞涩了一下,内心坚定道:你是一个男孩子,这辈子坚定不移,看见就看见了,无所谓,谁还没长大屁股。
韩燕熙见我还在嘚瑟,忽然不再叫嚷,安静下来,一脸坏笑,我刚心道不好,就看见他飞身一跃上了船来。
哎呀我滴亲娘来……真是好风光……我眼疾手快,把短裤往他落脚地儿一扔,他见势心中大叫不好,这要是踩上,摔个四仰八叉,他岂不是威风扫地,岂不是成了众人笑柄。
惠王反应并没有我们习武之人快,虽然他第一时间用他最快的速度把我往怀里拉,甚至做了蒙住我眼睛的姿势,可我已经在韩燕熙跃起上船时,就做好了打算——往他脚下扔短裤给他挖坑的同时入水躲一躲。
所以作为观众的太子,他的视角来看,当时白条条的韩燕熙从水里一跃而起,有什么东西从他眼前划过,只见空中的韩燕熙一躲,落地一个大趔趄,同时身后忽然传来惠王惊叫,伴随落水声,一个大浪花溅了正回头来看的他满身满脸,他本能地闭眼抬袖来挡已是不及,再睁眼,李大公子与庄助已经把他拽到甲板另一边……到最后,他一双眼睛都没反应过来看哪……就感觉啥都赶上了却又啥也没看到……
惠王被我拖带下水,他不通水性,本来有我在问题也不大,但碍不住人多力量乱,张子文他们赶紧来救,一下子蜂拥了过来,都是大白条,偏我在水下视力绝佳,到底心理素质差了些。总之大家,七手八脚,慌里慌张,惠王的衣袍又太大太沉,一番折腾,救上来的时候大家都筋疲力竭,惠王倚在船侧,大口喘气,惊慌未定弱弱地道:“还好还好,虚惊一场,不然……不然也千万不要用苏和的法子救我。”
吃亏
众人闻言,沉默良久,又哈哈大笑起来。
我等他们都穿好衣服,才从水里跃上船,趁人不注意,偷着瞪了一眼韩燕熙,韩燕熙也瞪了我一眼,扯平了,哼。
他探我的底儿,我也探他的底儿,假以时日,待我内力恢复,你小子就得哭着喊我爷爷,啊哈哈哈哈……
太子出行常备衣物,我伺候惠王在画舫的隔间更衣,用毛巾给他擦头发,我本是要用内力的,可他不愿我如此耗费,责备我拿内力不当好东西。
韩燕熙他们招呼远处正在演练的南军水师官兵过来,打水蹴鞠,比赛很是激烈。好多水师官兵觉得远观不尽兴,请示了太子,纷纷乘坐小舟过来看个痛快。太子独坐在另一侧小轩窗边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或叫好,或助威吶喊。
惠王看着镜子里给他细心绾发的我,笑呵呵的。我低声问他:“太后赏赐你的姬妾,你用着可还好?给你的药你可按时吃哈。”
惠王脸色一尬,“我不喜欢那些事情,身边的人用惯了,也不喜欢她们围着转,都在后院好好养着呢,药倒是一直吃着。”
“嗯……虽是强身健体的,可那药也不用一直吃,要是不行房事,药也可以不吃,但若行房,那药一定在房事之前饮用,可别一时性急等不了给忘了。”
人总是对这种事情特别耳尖,即便再小声。太子看水蹴鞠看得那么投入,这会儿也忍不住竖着耳朵看过来,听得很认真地样子。隔间狭小,刚才惠王换完衣服,觉得闷就把门开着,这会儿倒不好关了。
惠王红着脸,嗯了一声。我把发簪给他簪好,他就赶紧坐到太子对面,询问水蹴鞠的比分如何。
有些话还是单独找他聊。不是,他脸红个什么劲儿?他跟太子亲得比亲兄弟还亲,私下也不是没谈过这种事情,这会儿害羞什么?
不得不承认,韩燕熙人长得美,干什么都带着一股妩媚,打个水蹴鞠,还如出水芙蓉一般。其他男儿的阳刚,更衬托的他分外妖娆,把一众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都看成痴汉了,偏他自己还气得不行,像是被冒犯了一样。
我哼了一声,小声嘀咕:这小子怕是一辈子讨不得平安欢心。平安最讨厌这种阴柔,总说男人就该阳刚才对。
太液池里有蓬莱瀛洲方丈三座仙山,三座岛屿上各有宫殿。我们到蓬莱岛游玩,太子很喜欢这里,便想晚上在这里设宴邀请德王靖王。
岛上为数不多的宫人们一时慌了起来,原来上位者并不常来此地,岛上不论宫人还是食物器具,储备都不够,不足以开设夜宴。
太子仁善自责临时起意,害宫人们慌乱,便传令调用东宫人手,用东宫份例筹备饮食等一应事宜,三日后在蓬莱别苑设夜宴,宴请德王靖王齐王秦王,庆王逍遥王世子等诸位兄弟堂兄弟,以及皇室宗亲公主郡主,公侯世子县主等堂姊妹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