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笑,不许笑……”我仰天长啸。
过了好一会儿,大家才消停下来,我躺在齐王躺椅边上的草地上,看着蓝天白云,不经感叹:“唉,这君王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哈,能当一个好君王真是太不容易啦,权力这东西真是太奇妙了,真的会让人头脑不清醒,那以前咱们一起看书的时候,觉得怎么会有君王干出这么多荒唐事儿,他自己不觉得,身边就没有明白人吗?咱们那时候还百思不得其解哈,这你现在回头想想,咱们小时候都干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啊,我还天天带着你去放鞭炮,炸的人满裤子都是屎,这是人干的事吗?唉,悔不当初啊,啧,还是年轻读书太少太不懂事儿,给自己封了这么一个封号,也没人拦着点,还天天叫人奉承着,幸亏没叫几天,要不然传得人尽皆知,我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也得亏我不是真王爷,要不然写进史书,说某某王,某某天突发奇想自封为某某大王霸,那岂不让人千年万年的嘲笑?”
大家又忍不住哈哈笑起来,韩燕熙起哄,让我有时间把小时候的事都说给他们听听。我装死不答应。
“……你还跟我回代国吗?”齐王回想起童年光景,一脸怀念。
“回去干啥,继续给你当大王霸吗?”我嚯的一下坐起身,冷着脸看着他,没好气地道:“得亏我另择明君了,跟着你我就是大王霸,跟着你爹你哥,我就是堂堂正正的长安君。哎哎哎,你也是饱读诗书,学富五车,怎么荒唐成这样子?由着我胡闹,一点也不拦着,你书,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吗?”我十分埋怨他。
“嗯,还让你给吃了。”齐王笑嘻嘻的宠溺道。
“啧,我救了你一命,这事咱们不都扯平了吗,不许提。”我转头问旦公公,道:“嗯,那个兰美人是兰花的兰,还是蓝天的蓝?”
“是懒惰的懒!”旦公公一脸事不大不算完的样子。
“啧,你别说。”齐王蹙眉阻拦,却已然来不及。
我虎躯一震,眼睛一转,深深看着齐王,最后无奈地点着头,气笑了“……以为是,吃了两回亏,噢,一棵树上吊死两回啊?”我说着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齐王。
刘景,太子,惠王,韩燕熙等人对我的话回味了又回味,可我此时心中情绪复杂,头脑也因为气愤有些发热,并没有分出精力细品他们的神色。
“啊不,懒懒你听我说……”齐王显然慌了。
“别,这名脏了我不要了。”我站起身来,一边做拉伸一边道:“而且,我长安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本来就不叫这名,本来也是你随口叫的,你爱给谁给谁。”
“你别生气啊,别生气了,那怎么办?总不能像小时候那样给你打屁股吧。”齐王和我分开太久,不知道怎么哄现在的我不生气。
我闻言顿了一下,忽然想起来小时候的场景,忍不住逗他,坏笑着转头看着他道:“哦,你那时候小鸡鸡只有……那么一点点。”我一边说着,一边伸出食指和拇指比量,然后不等他脸红,就疯子一般跑进麦田:“啊哈哈哈,收麦子去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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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西晒太阳下去了,天依旧太热,大家都光着膀子,我汗流浃背,脱了外套,只穿了小肚兜,来回运送麦子。
齐王跟在我身后,像个大尾巴,我好几次转身都要撞上他,他到底身子虚弱,我打发他去休息。却见韩燕熙手握镰刀,从麦田里直起身子坏坏地笑着,看着我。见我看他,笑得更坏了。
我一下子想到自己只有三成内力了,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连忙躲在太子身后,又漏出一个小头,对着韩燕熙道:“先前我还教你心法来着,你,你不能趁人之危?”
太子护着我,让韩燕熙适可而止,可是韩燕熙依旧坏坏的盯着我,并不收敛,“哼哼,现在知道怕啦?我可是在你手上栽了好几回呢!风水轮流转,你……”
我不等他说完转身就跑,赶紧躲到刘景身边。刘景下完一手棋,一把揽过我,奇怪道:“怎么吓成这样?”见我脸上脖子上背上全是汗,拿出帕子便帮我擦。
我喘着粗气不说话,逍遥王哈哈道:“怕是先前仗着武艺高,欺负韩家那小子,这会儿打不过他了,怕他报复。”
“哈哈哈哈……你放心,有朕在,他不敢。”说完刘景,将腰间玉佩给我,道:“持此玉佩,如朕亲临,他见了你不仅不敢欺负你,还得跪你,听你差遣。”
“哦。真的?那这可是好东西啊。谢主隆恩。啦啦啦啦啦,我去收麦子去喽!”我立马来了精神,浑身是劲儿,把玉佩挂在胸前最显眼的地方,挺着肚子,大摇大摆的回到稷田里继续干活。
刘景见我这样子,哈哈大笑。
我们割麦子,收麦子,打麦子,装麦子……一气呵成,梁王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到地里一看,稷麦都收完了,气得捶胸顿足!
日暮十分,我们就把农活干完了,刘景带着我们去汤泉宫泡温泉解乏。我太累了,好不容易这两天才达到玄止境,解蛊流失了心头精血,与人打斗一番消耗也很大,又输了七成内力给齐王,又干了一下午农活,晚膳十分丰富,可我只随意吃了点,便回房中擦洗一下身子,更衣睡下了。
我做了一个梦魇,吓得惊叫哭喊害怕。正在泡汤泉的刘景随意穿了件浴袍,便光着脚循声快步而来,将我抱起,像哄梦中惊啼的儿女一般,摇着身子,温柔抚摸:“别怕,别怕,我的好长安,不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