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执没找到厕所的标志,顺着直觉走进了一条小路里,尽头好像是一个仓库模样的房子,他正要回头时却听到了里面传出激烈的争吵声。
易执微蹙起眉头,走到门口出停住了脚步,里面的声音源源不绝地传进了耳朵里。
“离他远一点,你个同性恋!真特么变态!”
有人哽咽,“喜欢他有罪是吗?”
“是!男人不能跟男人在一起!”
……
这些话语撞进了易执的心头上,掀起了不少的波澜,听着里面的打斗声,他脸色一沉,一脚就踹开了门。
里面的三个人齐齐看向他,其中有两个正在地上扭打在一起,被压着的是一个长相俊朗的青年,他嘴边染着血迹,虽然眼角残留着没擦干的泪水,但乌黑的瞳仁里却透露着一股不服输的傲气。
旁边不远处立着一个身材高瘦精悍男人,他穿着一身纯黑色的训练服,正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
“你是谁?”,压着青年那个大个子警惕地问了一句。
易执辨认出他的声音,直接上去冲上去踹翻了他,把地上的青年扶了起来。那大个子惊讶了一瞬,立马爬起来反击,两人过了十几招之后,易执打到他起不了身,再抓起他的衣领用力一提,将人踹到了那个男人的旁边。
“滚!”
“你他妈的——”:大个子的话没讲完,就被男人给制止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青年,拽着大个子就走出了仓库。
青年看着男人的背影,眼神中夹杂着痛苦与阴郁,他自嘲地笑了笑,似乎在割舍什么。
易执瞧了一眼说:“你喜欢他?”
青年顺手抹去了嘴角的血迹,收起了笑容说:“不喜欢了。”
易执探寻着他眼底的深意,没有再说什么。
青年看着易执,脸上的神情变轻松了,他伸出了手,朗然道:“刚才谢谢你了,我叫梁澄。”
易执犹豫了一下,伸出手碰了一下又收回来,“易执。”
梁澄抬眼打量了一下他,疑惑道:“你应该还是学生吧,不用上学吗?怎么会在这里?”
“找厕所。”,易执言简意赅道。
梁澄愕然了两秒,随后笑了,“我带你去。”
两个人一起走出了仓库,看着外面蔚蓝的天空,易执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梁澄回头看他。
“在这个世界……同性之间不能相爱吗?”
梁澄怔了怔,眼睛里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悲凉与沉寂,他看了一眼围墙外的世界,轻声道:“或许吧。”
易执上完厕所回去找到余冬阳的时候,他正在训练室门口观摩一群年轻刑警之间的搏斗,余冬阳朝他招了招手,待人来到跟前时挑起眉问道:“想不想去练一下?”
一群年轻的警察穿着统一的训练服,围在在一起吶喊着,中间的两个人在练自由搏击,打得正起劲。
易执往人群中看了几眼,发现搏斗那两人中当中一个就是刚才在仓库里袖手旁观的那男人,于是就点了点头。
那个男人眼神凌厉,招式稳狠,快就占了上风。余冬阳等两人分出胜负后,才带易执走了过去,有人看到他就喊了一声:“大队!”
后面的人立马端正了身姿,齐齐向余冬阳敬礼问好,易执撞上了那男人的眼神,两人眼底都是冰冷的神色。
男人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走过来立正了身体,声线有些低沉,“大队。”
余冬阳慢悠悠地点了跟烟,挑眉看向他:“刚才你赢了?”
“是!”
余冬阳把易执推到了人前,对男人说:“跟他练一下。”
这话一处,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易执的身上,其中带着惊讶和探究。
易执今天穿着灰色的兜帽卫衣和耐磨牛仔裤,裤子是余固的,所以尺码稍微大了一点,裤脚挽了两圈,露出纤细的脚踝,显得他的腿型更修长了。他往前了一下,抬眼看了一下对手,很干脆地应道:“好。”
在场有人看不过去了,语气委婉劝道:“大队,这小朋友还是没成年吧,万一伤着了怎么办?”
余冬阳吐出一口烟雾,勾起嘴角笑了笑,“谁伤谁还不一定呢。”
易执懒得废话,先发制人地发起了攻击,他握紧拳头直攻男人的软肋,速度快到形成一道劲风。男人反应也很迅速,偏头一躲,立马开始还击。
围观的队员们都诧异了,那少年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招式完全让人摸不清套路,矫健的身影犹如猎豹一般,出手和躲避都非常迅速。男人的肩胛骨上挨了一下,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是手下的招式凌厉了很多,似乎一点都没有留情了。少年的攻势越来越猛烈,就算被对方的拳头蹭到动作都没有稍缓,仿佛一头没有感情狂兽。
余冬阳紧紧地盯着他们,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复杂的神色。
易执在打斗的时候怎么会带着一股兽性?他以前受的是怎么样的训练?
两个人越打越狠,最后一起倒在了地上继续缠斗,男人脸上有了明显的伤痕,易执的肩胛骨也被蹭了一下,他眼睛都没眨,用力拉着男人的手臂往下一压,再翻身弹起用力摁住了他的胸膛,一手架在他的颈部动脉上。看着这人冷漠的眸色,他突然想起了在仓库外听到的那些话,还有梁澄受伤的眼神,于是就毫不留情地往他的下颚砸了几拳,直到看到他嘴里溢出了鲜血。
“易执!”,余冬阳连忙出声制止。
易执回过神来,瘾去了眼底的狂躁,起身把人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