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下课之后,余固载着易执刚回到大院门口,就看到何秋画匆匆忙忙从家里走出来。
“妈,怎么了?”,余固剎住车问道。
“回来的正好,你爸有文件落家里了,说要送到警局去。”,何秋画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夹。
“我送过去。”:余固接过来放进了书包里,偏头对易执说:“你先回家。”
“嗯。”:易执应了声,跟着何秋画回家了。
十分钟之后,余固把单车停在了警局门口,里面灯光明亮,虽然挺晚了,但是对于警察来说加班都是常态。
值班的刑警是梁澄,余固认识他,他打了个招呼后直奔他爸的办公室。
余冬阳正在写东西,办公桌上堆满了各种文件,肩膀上的肩章在灯光下泛着细微的光芒。他听到声音后只是抬了一下眼皮,笔尖依然在纸面上飞舞:“来了,放桌子上吧。”
余固把文件搁下,瞟了一下他写的东西,说:“老余同志果然很敬业,今晚又不用回家了吧。”
“少贫嘴,赶紧滚。”,余冬阳丝毫不留情面。
“那我先回了,不打扰老余同志当个好警察。”
“等等,有件事要跟你说。”,余冬阳停下了笔,好像突然想了什么。
几分钟后,余固看着电脑屏膜上的数据,皱着眉问道:“你是说警方系统上找不到乔思雅这个人。”
余冬阳的手指摩擦着鼠标,斟酌着说:“同名同姓的有很多,但是附和年龄和长相,还有个七岁女儿的,基本没有。”
“那易执的妈妈会不会……”,余固有点不敢往下想。
余冬阳安慰似的拍了拍他肩膀,“不一定,凡事无绝对,警方的系统也不是完全没有漏洞的,要是他家人真的回来了,出国或者移民了也说不定。”
余固神情凝重地走出了警察局,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易执这个消息,坚持了那么久的信念,突然被打破,那该有多绝望。
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里没有人,只亮着一盏小灯,隐隐听到余墨房里传出何秋画讲睡前故事的声音。余固去厨房热了牛奶,上楼走到房门前又停住了脚步,犹豫了半响才推门进去。
易执正在书桌前温习功课,余固搁下了奶瓶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又亲了一口他的侧脸,把脑袋搁在了他的肩膀上。
“怎么了?”,易执敏锐地感觉到他低迷的气场。
余固犹豫再三,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将事情说出口。
“没什么。”
自从何秋画发现了易执要用奶瓶喝奶的现象,她思想着这可能是他从小缺爱的原因造成的,瞬间心疼不已,去逛超市的时候给易执买了一大堆青少年喝的奶粉,各种口味都有,全部都是一次一小包的独立包装,方便带出门。
前几天易执因为没带奶瓶去学校,中午吃东西都没胃口,余固今天早上特意把奶瓶和奶粉塞进易执书包里,临出门的时候又想起了什么,跑回去把那个没拆包装的奶瓶也带上了。
易执看到书包里的东西后,没有说话,但是在上学的路上轻轻地搂住了余固的腰。
天很蓝,风很轻,冬日的早晨格外清爽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