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穿好。”简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这么入迷,雨好看?”打着一把透明的伞,雨水模糊了伞后遮住的半张脸,于雾被她的话打断了思绪,有些不悦,甚至想掉泪。
她从小到大都很少哭。她始终认为哭是弱者的一次性武器。
吸吸鼻子就好了。她安慰自己道,手指不自觉捏上一片花瓣,出于礼貌又马上放开。
“我其实”
花朵被吹来的气息弄得有些不耐,高傲的不肯低下头。见于雾不在有任何动作,还是心软,用带有温度的颜色擦过她的掌心。
回到房间时正是房间中最黑的时候,简磐故意没有开灯,因为灯光会阻止于雾眼角的透明光点落下来,她就又只能懂事到自己憋回心里了。
“睡吧。”
关上门的简磐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看时间,庄子苑那边现在应该是正午。
“旅行怎么样?”她坐在书桌前拨通了庄子苑的电话。
“啊,”接的人是檀溱,似乎是有点没反应过来,老实地回了句“很好。”
“那就好,别忘了给我带点特产啊。”简磐像对庄子苑那样和檀溱说笑。
她们现在居住的小镇上的杜松子酒香清爽宜人,清晨的风凉,但不刺骨,路上的行人穿着各自喜欢的衣服,自信地开启新的一天。今日澳大利亚的初春依旧暖和,金合欢树已经开始慢慢结出果实。
庄子苑昨天看到街上有人在刚摘下来卖金合欢种子的,笑成这东西像木耳,颜色还不鲜艳,不如家里的绿萝。
“那我们就一直养绿萝,直到你养够为止。”檀溱就那么用诚挚的目光看着她,情不自禁吻上爱人的唇。
街上有人起哄,有人祝福,有人羡慕。都是善意的。
檀溱突然觉得一身轻松,就像那种长期压在身上的无形压力一下子消失了。
“简总是有什么事吗?你那边应该很晚了吧。”虽然这么称呼生疏了些,但总归礼貌。“我没什么事情,你们玩,bye——”
“谁呀?”电话刚挂断,睡梦中的庄子苑便醒了过来。“哦,没什么,是简磐,问问我们的旅行怎么样,毕竟是她帮忙计划的。”
相当于还别墅的人情,简磐承包了她们这次的路费,提前定好了机票。庄子苑拍拍自己还没醒过来的脸,强制一分钟内开机后拿起床边的杯子一饮而尽。
“唔——”嗓子被猛地呛了一大口烈酒,剧烈抗议起来。“怎么是酒啊!好辣。”眼泪都被拉了出来。檀溱上前抱住还有些起床气的庄子苑,咬住人的耳垂低语道:忘了宝贝昨晚和我干了什么吗?庄子苑花了三秒钟在大脑中检索,抬起胳膊看到上面的吻痕才想起来。
而且还是想起来了全过程
怪不得浑身哪哪都疼。庄猫猫暗自咬牙,泄愤一般咬伤檀溱的肩膀,留下一个红色的章。“再睡会吧。”檀溱扶着她的要帮她躺好,“昨晚闹得太狠了,再睡会,等你睡醒了天气也正好暖和,带你去海边玩。”
“行吧,栽你手里了。”庄子苑乖乖闭上眼,继续休眠。
旅行的这几天,庄子苑依旧不爱吃早饭,檀溱就在早上要出门前收拾一些热乎粥或面食放在保温盒里,方便她饿了垫吧点东西。檀溱不爱喝热饮,庄子苑也会贴心的告诉服务生加冰。
前天在一家当地饭馆吃饭时一队日本夫妇夸她们漂亮,但又不会用语言表达出来,最后借用了以为当地小朋友告诉他们的一个词:
+anello
小朋友的声音很软,最容易勾起人最温柔的记忆。
这个词翻译过来,是“挚爱”的意思。
睡到当地时间上午十点,庄子苑才有要自愿起床的迹象。“抱抱,早安。”揉揉惺忪的双眸,懒懒的伸手去够檀溱。
“早安,虽然现在已经十点了。”檀溱忍着笑意。
“十点就十等等!十点了?”庄猫猫瞳孔地震。
“那我们今天还”她有些内疚地看着檀溱,殊不知这在除自己以外的人眼里明显就是在勾引。
“海边呢,是肯定回去的。所以现在,起床吧。”
哦。一个开心的字。
一小时后。
“哇——”能让我们庄总这样见过大大大大世面的人发出感叹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美景?
是清澈见底的青蓝色海水,和远处的天边连成一面;是海面上漂浮着带有白色船帆的小船,载着行人游走于波浪之间;是岸上的人手拿报纸,惬意地享受这并不拥挤的时光;是身边有爱人陪着,她便有了世界上最美的风景。
“好美。”
一旁的服务生笑意盈盈的冲她们走来,用标准的英文打招呼,将两瓶金酒递过来。
“我提前定了他们庄园里的两瓶酒。”檀溱从桌子上七八款杯子中挑出一个用着比较顺手的一个,倒处一点酒液递过去:“他们家的口碑很好,尝尝。”庄子苑没有犹豫接过来,小口小口的喝完后总结到位:好喝。
檀溱就笑,伸手又要去抱她,庄子苑推开她,在她手上捣乱:“单喝我是喝不出来什么特别的滋味了,所以为了不浪费这好酒,就麻烦这位美丽的,小姐为姐姐调一杯酒喽。”
檀溱但笑不语,让她已经摆好的椅子上坐等一会,之后从包里拿出一罐庄子苑一定不能拒绝的东西。因为这东西,檀溱还差点和庄子苑吵一架。
“黄桃罐头!”庄子苑眼睛都亮了,肉眼可见的开心。
“估计一会正餐就上来了,你可以先吃一点激活你那沉睡的味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