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有问题是不是?”
梁城晓一边挨骂一边轻手轻脚地把慎悦抱出来,放到慎怡背上。
类似动物的本能,小孩一和她贴上,双手就攀了上来。
一小段路慎怡都走得极其艰难,倒不是重,就是冷,巨冷,冷得她感觉鼻子都要被冻掉了。
她骂了一句真的太冷了,冬天去死。
话音都没落,梁城晓都还没回答,就感觉到脖子上的一双手围得更紧了。
慎悦不知道是在说梦话,还是潜意识的反应,把头牢牢地埋进慎怡的颈窝里,让围巾和她的头发填满慎怡空荡荡的脖子。
“姐姐……这样就不冷了。”
忽然一阵冬风吹过,把零零碎碎几片落在院子里的枯叶卷走,摇荡到空中。
寒流将暗夜凝成不会融化的黑色,慎怡在行走中无意摸到妹妹的手。
是暖的。
结婚
原以为熬了大夜会倒头就睡去,但慎怡却在清晨六点左右被头疼闹醒了。应该是吹了冷风所致,她在床上翻了几遍,还是决定起来喝点水或者煮点早餐吃。
郊外的早晨是寂静的,偶尔能听见邻居院子里传来扫地的窸窣声,已经是新春,飞鸟归来,在尚未觉醒的天空下啼鸣。
慎怡披着外套喝完水就觉得饱了,但人一旦从被子中走出来就很难再带着睡意倒回去,她隐约闻到炊烟的味道,心里盘算着待会要去哪里买早餐吃。
闲着没事,她坐在没开灯的客厅给纪则明发微信,结果对方居然秒回。
知道了她昨天居然夜晚驾驶,还带了一大一小,只是为了吃一顿麦当劳,纪则明输入了半天,发来一串省略号。
慎怡问他怎么这么早起床,昨天出差那么晚到家,应该多睡一会儿。
他说今天要和爸妈一起到爷爷那过节。
扯了几句,他又绕回来,就她这个大胆的行为展开苦口婆心的说教。
慎怡懒得再看。
她摁灭了手机,才发现天隐隐约约亮了。
闲来无事,借着几分光线,她在这老房子里踱步。从电视机的柜子看到老式冰箱的说明书,拉开过几个旧抽屉,翻出一些乱七八糟的零碎物件和生活中已经完全用不上的东西。
比如她的那颗钻石扣子。
最终还是掉了,在她领完奖没多久之后。恰好爸妈那段时间忙,想补偿她,又正逢获奖,便买了一件新的给她当做奖励。
慎怡只记得那件新裙子很贵,却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样子。
她的指尖细细地摸过上面已经可以说是光滑的切割面,细看历经数年已经不再耀眼的明度时,好像又晒到了那年冬天站在领奖台上的太阳。
她拿着扣子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把它放回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