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悦恹恹的,没答。
恰好爸妈电话进来,慎怡先是气急败坏地将他们教育一通,后是伶牙俐齿地要求他们给慎悦赔礼道歉,这才道出地址,让他们过来把孩子接走。
妈妈来得很快,想是处置好慎悦还要处理那群亲戚朋友。
她对慎怡说可以回去休息了,剩下的她和爸爸还有纪父纪母会看着办的。
慎怡脚下抹油就要溜,又被妈妈欲言又止地提回来。
“我看则明今晚醉的不轻,我待会发个醒酒汤的药方给你,你让酒店做一份给他喝。好好照顾人家,还有……”
“什么?”
“最好不要做剧烈运动。”
慎怡秒懂:“妈!”
父母捂着妹妹的耳朵走了,慎怡还气得在原处龇牙咧嘴,还没气完蒋思霓的电话又进来了,问她人在哪里,怎么大老远过来一趟,吃完席了好姐妹都不送送她。
慎怡又跑到门口去送这公主上车。
她嘻嘻笑,和陈樱子一唱一和,说才不会回去睡觉呢,要去喝下一趴。
慎怡求之不得,直说拜拜两个酒桶。
汽车尾气几乎喷了她一脸,这个点酒店门口的泊车位已经寥寥无几,住客有专用的地下停车场,是以这里空旷到能听清风吹草动。
一阵冷风呼过,慎怡被冷得抖了抖,心里突然冒出以前看过的鬼故事,抱着胳膊就要回去,却在这时听到尖锐的女音,似是在斥骂。
“他是我儿子,难道就不是你的儿子了吗?!”
争执
四月,寒意逐渐驱散,却仍令人瑟缩。
那阵风吹过的瞬间只让人觉得冷,后劲渐渐上来了,慎怡站在某辆车后,在隐蔽之中无法克制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双人站在暗处,看影子身旁应该还有他人,凭借朦胧的灯光。慎怡的心嘭嘭直跳,不敢轻易对他们的身份下结论。
可声音却在不久前才听过,面对她时那样慈祥温和,更让慎怡无法将眼前几近剧烈的争吵和刚才温馨和睦的场景放在一起。
“你既然都能把文晶带到儿子的订婚宴上来,我为什么不能让小辞来接我?纪建民,当初说好的人前人后,是你先违背的!你让她到这宴席上来,不就是明目张胆地要把遮羞布扯下来吗?”
“我告诉你,我并没有什么可顾虑的,反而是为了你们纪家忍气吞声假装贤惠了许多年。你这狼心狗肺、表里不一的伪君子,你能做的我怎么就不能做?”
那女人双手环胸骂了许久,言语越发难听,等提到了“儿子”、“慎家”、“幸福”这样的字眼时,那男人点了一根烟,背过身去不再吭声。
倒是另一个女人走上前来握住她的手臂,好言规劝:“今天的事情是大哥做得不对,但是大家在一起这么多年,不也相安无事吗……别闹的太难看,让爸知道了就不好收场了。”
今天是个黄道吉日,宜婚配宜设宴,是以不少人在此会聚亲朋好友。
即将步入深夜,人群尽散,一波又一波的宾客从大堂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