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在他们落稳的一瞬,那声音消失,什么东西破沙而出,钻进哪路溜了。
怀寒挥挥袖子,忙地去找,就见被刮的凌乱的沙地上,流淌满地妖血。
怀寒晃了晃头:“啊,迟了……”还是倾身去查探。
在浓稠的血泊中,遗落了半个破碎的墨玉牌,拼拼凑凑,写了两个字:厉、雨。
“厉、霜。”越应扬拿过,反复检查,在手里掂了一掂,嘶了一声,“西洲妖王随身之物,他身死时,此物不知何踪……”
“隐有活气。”越应扬眉头紧皱。
“不会真复活了吧……”怀寒给那牌子擦擦,蹲下来研究血迹,随口道,“天界刚要介入西洲诸事,这边妖王便要复活,时机可真凑巧的,还是说,只是弄虚作假呢?”
想来是鼠妖遇了大妖袭击,大妖跑的也快,未来的及收走这物。
“难讲,我们从未站在一个立场,若是他复苏后,做什么事,我也难料。”越应扬抬头观望沙顶凹凸,用手指对怀寒比了个“嘘”。
怀寒连吐息都屏住了,也随之倾耳听。
有一阵很细的悉索声,像缓慢磨碾过沙石。
越应扬化手成爪,猛地向一处凸出的沙层冲去,整个人都陷进去。
但怀寒也听到了刺耳的哀鸣,黑红的妖血从沙中慢慢溢出。
越应扬跃下,抓着条漆黑的蛇,扔到地上。
那蛇嘴里还叼了只鼠。
环环相克。
“你这爱留下偷听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怀寒好心地告诫,大胆地去捏黑蛇七寸。
啊,就是那只逃跑很快的,爱搞骨阵吓唬别人的,黑漆漆阴森森的大妖。
尽管屡次被打得很惨,也是个大妖啊。
“与你们,并无瓜葛。”蛇妖的头趴在地上,艰难讲话,“我只是奉命抓盗。”
越应扬问:“奉谁的命?你,替谁卖命?”
怀寒添油加醋道:“你怎么能不呼喊恭迎厉妖王回归呢,还在听旁人的命?你这个西洲的叛徒。”
说得相当义愤填膺,仿佛怀寒也是西洲众多妖民的一员。
蛇妖的竖瞳都伸长了:“无耻……”
啪。
他被越应扬折了身,痛呼一声。
“可惜不能陪你聊太久咯。”怀寒笑哈哈,拎起那鼠,推推这蛇,“天宫诚请二位参个宴。”
蛇妖还揣着另外半块墨玉牌,怀寒嫌弃地擦擦,带着一蛇一鼠重回地面。
“就这么回去了?”怀寒望着这流沙凹城,略带遗憾道。
尽管可以先收手,交了这妖,赶紧参加神鬼盟誓,但怀寒还是有点舍不得这偷闲时光。
越应扬看出他的顾虑,摇头道:“多呆一阵子,赶在最后一日回去。”
怀寒也一乐。不办公事了,什么大妖什么小妖,什么妖王复活!
他便从越应扬的百纳袋里一翻,找见了之前买的银细笼。
怀寒把蛇鼠塞进去,敞笑:“当时只图个好看,这下还能派上用场,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