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来给天帝诊治开化身,这是多谨慎……地位又多高啊。
却世的声音从帘内传出,轻唤:“尘已。”
黄衣仙话语戏谑:“狼狈。”
怀寒知趣地和越应扬先到偏殿了,脑子转来转去,回忆尘已是何人。
想了半天,愤愤地抓了抓头发,歪头问越应扬:“你认得么?这名字,我有些熟悉,却记不清了。”
“不,”越应扬正要答,又小幅后仰了下头颅,“哦,医神。”
“哦,医……”怀寒喃喃地跟着念了一句,大开起口,又抿了抿唇,眼睛都定住越应扬的脸,“医神!怪不得呢……那些远古的神藏的藏,睡的睡,死的死,一时竟想不到。”
太古之时,诸神竞逐。
而今已销声匿迹许多年,久到沧海轮回不知几度,传说故事也错演了几遍。
怀寒终于能闲下来想,便安静地在越应扬怀里趴了一会儿。
越应扬低眉,大手捂住了怀寒眼目:“莫管太多。”
怀寒听得出这是关切,也是不让自己涉水太深的忠告。
但他眉目转了转,笑眯眯趴到越应扬的耳朵边:“只是很好奇,别人不敢打趣的,我敢。”
越应扬往里间伸了伸下巴。
怀寒大胆道:“没事,重伤成那副模样,定然无心听我讲话,嗯。”
“顽皮吧。”越应扬半叹一声,依然是纵容的,手还留在怀寒发上,“有何猜测?”
“你听到乐音俱灭了么?哎——”怀寒的指头在脑前打转,去和越应扬抢一缕自己的发,撅了撅嘴,继续说正事,“乐音先灭,鬼客消失之时,便已发生了。”
越应扬唇角半抿,略带笑意道:“我知。”
这个妖王不大正经。
怀寒终于夺过了发丝,舒服道:“神鬼盟誓的流程都是铁打的,谁敢出差错,便是下了冥界,也再没有好命活了。就算被鬼客的话吓到,也不至于一声乐曲都没有,他们被人做了失音的手脚。若从这查下去……”
怀寒捉到一丝灵感,又晃了晃头脑。
越应扬给他稳住,问:“怎么?”
“不知是不是我想太多。”怀寒嘶了一声,顾忌隔墙的两位神仙,愣是没再出口。
越应扬耳朵微动,听到了轻细落帘声。等了片刻,握住怀寒的手:“好了,去吧。”
怀寒正巧和药神尘已的化身面面而过,还算恭敬地弯了个腰。
跟个小花低头似的。
尘已不言,也未动,脸色古怪,半笑不笑的,便离去了。
怀寒带着疑惑,又坐到却世帘前:“天帝,你还好吗?”
有淡淡药香飘动,怀寒嗅了嗅,竟分辨不出其所掺杂的药引。
却世声音稳了许多:“倒是让你们见笑了。”
啊?难道刚才的打趣真的被偷听到了?
怀寒佯装正直:“我可没笑,这是担心您的身体。如何受的伤?怎么一回事?是何人所伤?”
噼里啪啦乱问一通,全天宫怕是也没几个仙敢。
过去怀寒面对天帝还是个小怂花,如今,却大不同了。
他紧拽着越应扬的手,预备着若是天帝还拖着伤体起来打他,他便丢了妖王过去,赶紧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