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给……”
“给……”
怀寒问:“给春华?”
羿炎抓头发:“不,向来是她酿的,后来她不在了,我就自己……哎,总觉得给谁送过酒。”
小桃花微弱地说:“我没见过。”
怀寒来了灵感:“你没见过,那次他会客你也不知道,莫非就是请了那幕后人喝酒?好了,羿炎,罪加一等——”
羿炎敷衍道:“嗯,不差这一条了,喝吗?我家里有。繁花城最爱花酿,别的,几乎没有。”
“这儿的花都死了多久,还有酒酿呢?”
“还有桃花啊,就是霉了点。”
怀寒也不是真想喝酒,微微倒下:“建境要信物,下阵要信物,你们说,这样的通天大术,又会用到什么呢?”
越应扬沉声:“总不会是,简单的一杯花酿酒。”
“你说他俩在屋里一起关了好几天,出来之后,一切好像就变了?”怀寒翻身一跃,戳戳羿炎头顶的桃花。
“没有即刻。”桃花微微摆动花瓣,像人摇头一般,“许是,到了第二日才变。哦……我看不清那人的面貌,但好似提着一坛酒。”
几位面面相觑。
怀寒思量道:“若是布术者不愿让人窥破术眼,倒是可能来少有人烟的林子里,以再无人能酿的当地花酒为引,做点什么……能谋划隐忍这么久的家伙,独独不让当地的花草入术,是不是显得太智者失虑了?”
羿炎一拍大腿:“有理,不然怎么能骗过我?如果我早知会牵连别人,定是不愿意同他做交易的。”
“骗你不算有本事。”怀寒冷呵一声,指指自己的脸,“你猜我是什么仙?”
“姻缘仙?”羿炎思索,恍然大悟,“哦……不对,你骗我的吧?方才越妖王说你是花。”
越应扬蔑道:“骗你,真的不算本事。”
稍许,羿炎搬来了他的全部藏酿,霉桃花酿的,也不是搁了多少年,味道不可细说,不可多嗅。
谁也没有掀开坛布的意愿。
怀寒看向妖王,轻问:“吃酒伐?”
他虽仙微言轻,容颜殊丽,但可不温婉,很少轻声细语讲话。
越应扬一转头,鹰目紧盯着那堆酒:“……”
只见越应扬立刻就冲过去吨吨吨饮了,但面色古怪。
一时竟是想张口,作呕。
酒坛被凌乱地推倒在一边,可怜的很,在林子里滚了一圈,洒落的那点残酒又去滋养花树。
也不知是滋养,还是迫害。
“感觉如何?”怀寒万万没想到越应扬反应如此大,连忙过去拍拍抱抱,“你可不能昏,也不能死啊!”
就仗着妖王当坚强的后盾呢。
羿炎挤眉弄眼道:“不至于吧,我酿的酒那么难喝?”
越应扬摆手,示意无碍,但没讲话,干干地扶着怀寒清嗓子。
怀寒反瞪羿炎:“瞧把他毒的,好喝你自己尝尝?”
越应扬自行平复稍许便好了,又恢复他如常的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