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谋划的一环。”怀寒拍了拍手上的泥土,重新站起,“我想,这朵桃花见证过一段爱情,便多多少少融了那姑娘生前残留的意,又恰好做了布术的引子。”
越应扬一挑眉:“便会万分真切。”
一切也已落定,尘泥中迟早会再开出花来。
怀寒回望了这死城一眼,重扶上越应扬的肩,道:“昔年繁华,错、错、错啊……”
你看,再等上一个千古,也没差。
何必强扭斗转星移。
——
天界哗然一片。
“人间竟有此事!便是下鬼界,地狱中轮回百次也不足以偿!”
“西洲一向乱的很,我们便也未曾顾及……”
“那西洲管事……啊,死了啊!”
“当年还说无王也罢。这下,天帝恐怕要插手了。”
“猜猜会派哪个神仙去坐镇?”
“羿炎真火也上天狱了,别是要和扶凛作伴。哈哈哈……这俩怪不对付的。”
几个小仙聚成一团窃窃私语,生怕不能讲个几天几夜,以消遣天宫的寂寞。
又坐在宴宾居的怀寒趴着桌,对越应扬说:“啊,又开始嚼舌根了。”
“让他们谈去。”越应扬手指背叩仙桌,一声声响,似在思忖。
“想什么呢?”怀寒晃晃手。
越应扬答:“千年前便敢破戒吸食一城人魂的妖,如今该有多强。”
怀寒一凛,坐直了:“我想都不敢想。”
“再远古些时,还是有的,不在少数。”越应扬捏了捏眉骨,“那时作恶的,远比如今可怕,实话说,却世这个天帝做得不错。”
……也就坐你们这位子的,才敢说天帝做的不错吧。
“你是个妖,怎么也帮人说话啊?”怀寒打起精神,递过酒杯笑问。
这两天他着实在忧心,一向清明的花香都染了些哀。
“他们活他们的,我活我的。”越应扬饮了口,望了怀寒一会儿,一手捞到自己身边,低眉看着问,“你还难过?”
“不算难过。”怀寒霎时回道,“只是慨叹,人命无常。”
越应扬轻哈一声,又低着嗓:“他们有他们的活法,不比我们难过,谁不无常?我曾见过妖王都要让他三分的人类。”
“一个人?好强大!”怀寒来了兴致。
他曾以为,人的力量在于聚沙成塔。
“一人而已,想来死后在鬼界也能当差。”
“是谁?”
越应扬摇头:“见过罢了。”
欢谈一番,怀寒伸伸懒腰,打算再下界捉凶了!
惹了这么多事,管他残的是人是妖是仙,弄死……抓起来再说!
怀寒正要亮出自己的斗志,拍了拍越应扬。
越应扬也正要讲:“走,带你寻个去处。”
“哪?”
“好地方。”
“详细点。”
越应扬答:“去过日子,问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