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铤而走险压制住了。
刚才那一下,他是真的怕却世还有余力,伤到越应扬。
虞泠身上的魔纹已快遍布全身,他用逐渐苍朽的嗓音说道:“还是装得这么老好人,当年你逼乐神大人交出……咳咳,又将他驱逐天宫时,也是这般苦口婆心,让谁听了都觉得你心有苦衷,那时我还觉得你只是太固执了。直到千音失色,万籁俱寂……天下都知道乐神陨落时,呵,我才懂了……才懂了你真是……用心良苦。”
“我不否认你说的。”却世缓缓合目,还是那副淡定模样,“但乐神之后去向,我一概不知,也不晓得他陨落缘由。”
怀寒就听着这两个对峙,正站在他们之间,时不时关照一下越应扬情况,防止这俩危险随时发难。
越应扬摇摇头,示意他走开。
怀寒就站着,一点也没有要动的意思,还俏皮的眨了眨眼。
“天下之大,还有谁能逼他了?”虞泠冷笑几声,即使被越应扬扣住压着,也丝毫不感觉痛似的,努力仰头,“你可别说是九重恨乌天里……”
却世一向温和的嗓音低沉三分:“住口。”
九重天之上最为神秘,怀寒对那里的一切都不知晓。
但据说,是禁地。
从没有过仙吏记载,只流传在天界群仙口中,编造出了许多酷似人间话本的虚假起立故事。
连天狱都在其之下,难以到达。
怀寒和越应扬偷偷挤眉弄眼。那里是关着谁?
虞泠挣扎着开口:“神……无情啊。”
魔气陡然爆发在这神殿里,一时竟将剩下的咒术撞散,除了越应扬的利爪,再没什么东西能禁锢他了。
是该动手了。
却世也叹说:“是该动手了,还不做么?他,入魔了。”
“是我所愿!”虞泠已褪去仙的空灵色,满身满眼是邪气,“若神仙没有公道,成魔又何妨呢?”
怨念太重太重。
怀寒要勉强从这怨海之中,抽出一点执妄。
他大声问道:“还想见你主人吗?”
“……想的。”
就这一句,就这一点,便够了。
足够他窥破这一场真假。
怀寒也飞身按住了虞泠,轻咬花瓣,拍在他身上。
这次不用信物媒介。
只因,虞泠本身就是信物!
仙笛自是仙笛,入了魔也还是。
妄境起的一瞬,却有几道光同时闪入。
谁也未退,谁也不离。
“这么多年了,我只是想再见主人一面。”
“如果,如果我有那种力量,一定要先杀了高高在上的神,将他的自以为是践踏,将他的愿望击碎,为我的主人送上最后一曲。”
怀寒听见虞泠说。
这似乎才是他妄念的来源。
——
白光闪过,又陷入漆黑。
怀寒睁眼后,还是他们四个。
神躺着,魔趴着,妖站着,仙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