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侧了侧脸,轻声问:“这么用力的,记住了吗?”
他说话的时候状似无意地低着头,温热气流洋洋洒洒扑在她的耳根,让她的耳朵红了一片。
沈椿耳朵抖了抖,勉强点头:“我记住了。”
她说完,他居然也没有松手的意思,就保持着半掌控的姿势,缓缓道:“继续吧。”
他这样儿,她实在没法儿专心练字,沈椿耳根开始发烫,她肩膀动了动,想要挪开一些。
没想到他的另只手却握住了她的肩头,半强迫地让她固定在自己怀里,嗓音冷清:“你若是再分心,可是要受罚的。”
他语调沉静如常,倒是让沈椿暗暗羞愧起来,觉得自己在胡思乱想,她努力收敛心思,低头继续练字。
她又被他引着抄录了两行诗,这毛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写着写着突然没墨了,沈椿抠门儿惯了,本能地没舍得蘸墨,而是向后轻轻甩了一下。
这一甩直接甩了谢钰半身,尤其是腰腹和胯裆处,他一身官服都被弄脏了。
沈椿吓了一跳,忙掏出绢子帮他擦拭:“我不是故意的,你还有替换的没?”
她擦了几下才反应过来这位置,手僵在那里不敢动。
谢钰平静地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分心了。”
沈椿想到他说的分心就要受罚的事儿,脸色一下子发苦。
她正琢磨会不会被打手板呢,忽然身子一轻,居然被他打横抱起。
他喉间溢出一声叹息,似是妥协:“我也是。”
第020章
府衙共有三进院子,前两进是当差的地方,后一进却是专供府尹及家眷居住的内宅,成婚之前,谢钰有一半时间都是住在这里,他抱起她,轻车熟路地走进了内室。
等到谢钰开始解她衣裳了,她才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惊的起了身:“等等。。。”
谢钰嗓音紧绷,欲念横生,指尖顿了下:“你不愿意?”
“不是,是太,太突然了,我怕等会儿天全黑了不好回家。。。”沈椿显然还没进入状态,还在想些有的没的,在心里算了算时间,又安心了:“算了,反正就半盏茶的功夫,来得及。”
谢钰:“。。。”
他一贯淡泊冷清的表情寸寸碎裂,眸中涌上了难堪,懊恼,气急败坏等等情绪。
他往常总是一副游刃有余波澜不兴的姿态,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真正像是一个二十出头,尚不能完全控制好自己情绪的青年人。
“半盏茶。。。”这三个字从谢钰唇间狠狠碾过,每个字都说的极慢,给她留足了解释的时间。
可惜沈椿完全没意识到这事儿对男人的意义,她挠了挠头,纳闷儿道:“是我记错了吗?难道还不到半盏茶?”
谢钰闭了闭眼,怒极反笑,连道了三个好字儿。
沈椿为自己的嘴上没把门儿的付出了代价——整个晚上她都没能回去。
上回是初次,谢钰顾念到两人都生涩,未曾囫囵进去,这次却如利剑一般,寸寸入肉,沈椿都被跟上回完全不一样的情况吓哭了,他也不曾有半分停顿。
他难得失控,透着股跟往日截然相反的狠戾,好像想要将她弄死在衙署的床榻上,沈椿实在没有力气招架,就连哭声都变成了小声呜呜。
这一次居然折腾到了天色将将泛白,谢钰听到原处几声此起彼伏的鸡鸣,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气,抽身而出,他扫了眼床榻上的一片狼藉,还有半梦半醒的沈椿,以及她肌肤上的斑点痕迹,额角开始隐隐抽痛,难以抑制的生出几分愧疚。
这里是京兆府府衙,他身为府尹,居然在这儿如此荒唐行事!
最开始,他瞧她娇憨的模样实在可爱,不过是生了几分顽劣心思,假借练字的名义故意逗弄她,结果反倒是自己被逗出了火气,本想着尽快结束,却又被她的话激出了另一种火气,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荒唐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