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西边儿争得一席之地没有马可不行,就像你昨儿说的,咱这么些人指着七爷过活,他只能?往前不能?后退,银子可以想法?子挣,好马错过了就没地儿买了,你就体?谅下他呗。”
“刚是谁先埋怨的?这又不是了,数你最会见风使舵!”冯妙嫦竖着眉瞪过来一眼。
七爷呵笑出?声,“该,这下有人能?管住你了,看你还怎么跋扈!”
“天爷啊!”西岭装模作样地拍了自个儿一个嘴巴子,尖着嗓子道,“果然两口子的事儿不能?参和,我?这成了两边不讨好了,往后可得长记性了!”
冯妙嫦脸上唰地红了,才有的主意也不想说了,“等我?回去理一理,我?先忙去了。”她迈脚就往外走?。
最紧要的还没说呢,西岭忙上前拦住。
“都怪我?嘴贱,再不会了,冯掌柜请安坐,你和七爷接着说话。”
冯妙嫦走?不出?去,只能?不自在地又坐了回去。
暗想着再往这边来,就不带忍冬和茯苓两个也要叫四个翠跟来一个。
那边西岭抬眼瞅见七爷嘉许的眼神,心里就更有数了。
殷勤地给两人倒茶布点心,“既都说好了,那我?就看黄历挑个大吉大利的好日子?”
在冯妙嫦受惊一样瞅过来的时候,他抓准了使着眼神儿,“也不好多拖呢……”
“别?都你自作主张!”七爷喝止了,转向冯妙嫦商量道,“你看着定日子吧,我?这边都来得,晚几日也不妨碍。
虽仓促了些,该有的也不能?省减了,我?叫西岭理出?章程给你瞧,你看着不足的就叫他添上。”
西岭使眼神的时候冯妙嫦就领会到了,猜到他这么急,应该是化解七爷最后劫难的日子就得这阵子。
明知道是这样,七爷还愿意容她些时候,冯妙嫦好受了不少?。
应都应了,那就要做到最关键处,拖到打了折扣就没意思了。
谁都没看,冯妙嫦只管低头摆弄着手指,“都忙忙道道那么些事儿等着,让西岭能?者多劳吧!”
竟是允了早些挑日子办喜事。
西岭大喜,“只管交给我?,我?保证给办得圆满喜庆了!”
照他的意思,恨不能?今天就给张罗办了,他是真怕夜长梦多再有什么变数。
那会儿就是跟玄四商定了,他还是冯妙嫦不乐意他也绝不勉强的想法?。
经了这两天,他可不是了,觉着七爷身边就得有冯妙嫦这样的伴着,他就豁出?一切手段也要给这事儿促成。
看冯妙嫦这样说了,七爷也没了二话。
西岭心里那个感概,只为冯妙嫦能?叫七爷活得这么接地气儿了,他和玄字那帮就不能?让这事儿没下文。
更叫他想不到的是,七爷这就和人有商有量起来。
“你也别?愁了,我?明儿大早就往西去,能弄点儿是点。”随即发狠道,“真不行就赶两百匹马往东边儿卖了,哪有过不去的坎儿!”
银子从哪出?都没影呢,七爷都要买那五百匹马,足见他对那些马多不能割舍。
这会儿却应了没银子的时候要卖两百匹马,刚又给攒着换应急银子的珠宝一股脑给了自己,不问初衷如何,七爷对这门婚事很有诚意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的婚事,所求的也不过是夫妻彼此敬重礼让着给日子过好,那样就是双方都期许的好姻缘了。
经了一回后,冯妙嫦反而看明白了,裴三郎和周四娘那样痴爱情缠的真要成了夫妻,反会过不好日子。
说白了,夫妻就是合伙过日子,彼此维护着面子,你好我?也好才能?成大好。
既七爷敬了她一尺,她回不了一丈也要回半丈。
刚想的出?的法?子也不用拖着再说了,“那些马既是七爷着紧的就都留下来吧,走?对了路子,银子说来就来了。”
七爷来了兴致,“什么路子?”
冯妙嫦不答先问,“不说西边进出?的商路都在沙匪手里把着,只他们赚这独一份儿的钱么?
七爷这阵子黑吃黑了不少?沙匪窝吧?那进出?的路是由七爷取而代?之了么?”
“是到了我?手里,以后这独一份的钱就是咱们赚了!”七爷笑道,“刚给这漏了,这不又一个来钱的路子么?”
“也算是门好生意了,只是解不了七爷的燃眉之急。”
七爷听?出?点意思,轻摇起折扇,“这不就等着冯大掌柜指点么!”
冯妙嫦别?开眼后,还是不由弯了嘴角,“后面几车货是那帮沙匪攒不少?时候的货吧,拉到东边卖高价也不过得一千多两,只咱们一路西来么没见多少?正经蕃胡的货就知道了,沙匪们一年能?攒这么三四回就不错了。
这些赚头对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沙匪是好大的一注财,对出?手豪阔的七爷就不够看了呢!
搁我?的想头,堵不如疏,想赚大的就要让东西的商路通起来!”
西岭兴奋地拍起大腿,“还得是冯掌柜,若是东西的商路通了,只靠着买路钱咱就赚大了!”
冯妙嫦嫌弃地翻了一眼,“咱做了匪,也要做那个最讲究的,什么买路钱,听?着就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儿,哪配得上七爷的排面呢!
前头沙匪收了多少?年买路钱了,胡商们却逐年变少?,还想不明白么,收买路钱只会给人吓得不敢来,不是长久之计。
咱要赚就赚光明正大的,七爷练兵也不拘着在西边儿吧,东西来回走?着护镖不也是练么?这么难走?的商路,一份儿镖咱抽三四成的利不为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