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和鬼魂没有公平可以讲。
周晏接着道:“之前在墓园的第二次婚礼我很喜欢,当时你不是也很开心吗?为什么现在哭成这样?”
说完他就俯身,去亲吻闻弦歌被泪水浸湿了的睫毛。
闻弦歌更慌了。
周晏说葬礼上她很开心……
这是真的,但绝不是因为她不喜欢周晏,因为他的死而欢欣雀跃。而是她当时确实认为自己了却了一桩麻烦事——
操持葬礼真的很累人,又有那么多的手续要去办,期间还得提心吊胆的防止有他的远方亲戚试图染指他的遗产。所以当这件事终于尘埃落定,她是真的松了口气的。
可这要如何解释呢?倘若周晏真的比生前表现出的更爱她,那么在他离去后的这几日里,只要没表现的悲痛欲绝,似乎就是一种无从辩白的背叛。
闻弦歌心虚的想逃。
但周晏虚扣住了她的手掌,膝盖已经架在了她两腿之间,她仿佛一只被固定在门板上的标本,颤动翅膀也只是徒劳。
跟她一起回来的人好似都消失不见了,闻弦歌求援无门,绝望极了。
“放过我吧,如果……”她试图说服周晏,“如果你认为我不够爱你,所以不配继承你的一切,我也可以不要……”
但周晏却只是哼笑一声,趁着她最后一个字没说完,就品尝起了她因为恐惧而发苦的舌尖。
他似乎根本不在意财产之类,只是想要继续下去,在他的家里和的妻子做最亲密的事。
闻弦歌被动的接受着吻着,能感受到一只手已经灵活的解开了她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的内衣扣子。
她双目失神的看向天花板。
或许她应该认命接受的,想想前两夜,彻底放弃抵抗的话,其实也算是一种享受……
但这时,她看到在楼梯上,有一团模糊的身影走了下来,那坨烂泥一般勉没有人形的东西上,两只滚圆的眼睛盯着她,嘴巴一张一合,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
那是因为她被周晏影响,从而有了阴阳眼,看见的其他鬼魂吗?还是说因为产生了幻觉,将其他人,比如赵姥姥,看做了怪物?
窗外也是影影绰绰,似乎外头的树活了,在挥舞着枝干隔着窗户窥视。
不,不行,周晏怎么能当着别人的面做这种事?
果然她还是接受不了!
闻弦歌激烈的挣扎起来,踢翻了门边的一颗盆栽。
仿佛是为了回应她,窗外的枯树开始用枝干敲击窗户,两下就敲碎了,碎玻璃稀里哗啦散落一地。
玻璃窗上有防盗护栏,很是细密,就算砸碎了人也绝对是进不来的。
但树枝能伸进来。
闻弦歌眼见着一根树枝探了进来,随后,顶端有腥臭的黑色液体喷溅而出,兜头浇在了周晏身上。随后她眼见着周晏的身体迅速崩塌了,就像是雪崩一样散落在地。
周晏从来都像个雪人,但那些散落一地的的可不是什么雪花,而是虫子。
各种各样的虫子,间或夹杂一些小体型的其他动物,蛇,守宫,蚯蚓之类。
它们一哄而散,迅速的在客厅的阴影中消失了。
一想到自己先前在跟这种东西接吻,甚至更早似乎还在不清醒的状态和它做了爱,闻弦歌就恶心的想吐。
而再抬头的时候,就见楼梯上,先前是烂泥怪的地方,赫然站着赵姥姥。
门外敲破窗户的则是阿秀。
她在原地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开门将阿秀放了进来,哑着嗓子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