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誉说:“我会去给舞团那边说,让我回去可以,只有一个要求,你得跟我一起,你做我的编舞老师。”?
◇|渗透状态
云亭在床上睡着,半梦半醒,朦胧不真切的梦境加重睡眠的沉重。
他是被电话震动拉出来的,睡得一身冷汗,酸疼的腺体让他浑身无力,费劲睁眼去拿床头柜的手机。
没看来电人便划开,章艺明精神声音传出来,有一层听筒过滤都很是洪亮。
“早啊,醒了吗?昨晚叫你你不出来,今天总要出来了吧!我看新闻了,虽然是小比赛拿第一没什么大不了的,重点是后面的比赛吧。今天有空吗?出来喝一杯,庆祝一下你迈出成功的第一步?”
云亭清醒了点,开口说了两字发现自己声音哑得厉害,清了清嗓子重新说:“今天不行。”
“为什么?”章艺明听他声音不对,只当是没睡醒,“昨天不来今天也不来,这么端着非得我提着酒上你家是吧?”
“不是,”云亭身上汗津津的不舒服,大汗将床单枕头湿了一片,后颈盖着药膏的腺体一阵阵酸痛,“我不太舒服,要休息几天。”
章艺明立刻收敛调侃,认真问:“感冒了?”
“估计是,昨晚睡得也晚。”云亭开了免提,窸窸窣窣的把衣服脱了,躺在床的另一边,呼出一口气,“今天可能要去医院拿药,庆祝的事情改天。”
章艺明不强求,关心几句让云亭好了跟他联系。
挂了电话后,云亭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很困,但脑子里乱糟糟的说不清楚在想什么就是睡不着,起身打算去洗澡,双脚挨地,起身那一下竟没起来,膝盖一软,直直跪下去。
四肢的酸软乏力劲儿越来越强,特别是颈后一片,胳膊都不太抬得起来。
云亭觉得自己皮肤烫,应该有些低烧,本来想用睡觉来调整一下,看来这个医院是必须去了。
因为体质特殊的关系,云亭不能乱吃药,每次感冒或者情期都需要去医院根据荷尔蒙激素水平来决定吃什么。
alpha、oga来说可以自愈的小感冒,对云亭来说却是能影响生活的程度。
植入腺体是为了保命,现在看来似乎真的只是保住一条命而已。
云亭至今不认为自己是oga,没有哪个oga像他这样娇弱,寡淡到几乎没有的信息素、没有规律好几年才来一次的情期。
除了身体弱点,他和以前当beta的时候没有太大区别。
云亭坐在地上缓了会儿,扶着床慢慢吞吞站起来把衣服穿好,拿着换洗衣服和一张新的腺体药膏开门。
客厅里像往常一样散发着饭香,云亭没去给成誉打招呼,直接去浴室洗澡,这次洗得很快,不到十分钟水声停止,他怕在里面待久了晕倒。
云亭洗漱完去餐厅时正好成誉端着粥上桌,看到他憔悴的神色,咽下到嘴边的早上好。
“你怎么了?”成誉有些担忧,“昨晚没睡好吗?”
“可能吧,”云亭坐下来,清淡的小米粥正是他想要的,“应该有点感冒,一会儿去一趟医院。”
一直酸疼的腺体此时平复一些,让云亭松了口气,可以好好把饭吃完。
成誉说:“那我一会儿陪你去。”
“你不是要回舞团和他们聊?”云亭吃了口酸萝卜,味道正好,冲散了嘴里的苦味,“这是你拌的?”
成誉匆匆嗯一声,“可以把时间改到下午。”
“已经定好的时间就别改了。”云亭慢条斯理地说,“你只是拿了一场小比赛的冠军,别让其他人觉得你傲娇自负。即便你拿了第一,不代表在下一次比赛里也能拿。且不说这个圈子里有多少第一,光是你这个舞团的全国第一就有好几个。”
这些道理成誉都清楚,刚有点成绩,既然决定回去,不能落人一个自负桀骜的印象。
洗澡的潮红退去,云亭苍白的脸色落入成誉眼中,担心道:“可是你……”
“我是个成年人了,知道怎么照顾自己。”云亭说,“你也是个成年人,应该知道什么事更重要。”
成誉下颌线绷着,不转眼瞧着云亭小口喝粥的样子,目光见他精致的五官描了个遍,“那你有事随时联系我,我电话一直开着。”
云亭说好,随后笑了笑,“我只是感冒,你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成誉:“你照镜子看看自己脸色就知道有多差了。”
“感冒而已,”半碗粥下肚,云亭感觉身体暖烘烘的,精神也好点,嘱咐成誉,“去好好谈,别被对方牵着走。”
成誉颔首:“嗯,你放心,我不是小孩子了。”
云亭失笑,觉得也是。
成誉和舞团那边约了时间先走一步,他不太放心云亭,在玄关换鞋的时候反复确认:“有事给我打电话,我会赶过去。”
云亭眼里有浅浅的笑,“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还比你大四岁。”
成誉既担忧又板着小脸儿不开心,一晚上而已,云亭憔悴的状态让他心惊。
“有什么我会给你说,”云亭说,“你现在是我舍友,算距我最近的人。”
成誉开心了,绷直的嘴角微微上扬,这才放心出门。
云亭被成誉的小性子搞得无奈,觉得自己像他这个年龄没有这样闹腾过。
但他立刻想到自己十八岁的时候在干什么,眼里的笑意淡下去。
成誉未经世事,纯粹天真,能这样使性子是好事。
云亭把平时吃的药收拾一下,联系瑞斯医生是否有空,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提着药袋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