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苡桐突然冷了脸色,“总之,别去找邵戚元麻烦。”
“我知道你看不惯我做的每件事,也不认可我交的每个朋友,邵戚元你要说纨绔子弟不成大器,洛嘉你要说风情太过,虚假营销,那你呢?既然你觉得你这么多年交的朋友都是好的,没问题的,那当年凭什么要我来替你补窟窿,要我牺牲我自己的爱情,来替你扛过你所谓的大难!”
孟苡桐真的厌恶到了极点,厌恶太过,那便有了恨。
孟敬俨诧异她说的“补窟窿”、“牺牲爱情”,他脸色沉下,“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同样训斥的口吻,连前排的司机都不敢听了,快速下车,走的远远的。
只剩下今夜荒芜的月光,他无奈地点了根烟,模模糊糊,听不清晰他们那边聊的话题。
然而,孟苡桐从没想到,她终有一天还要见到孟敬俨这么忧心忡忡不知所以还要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模样。
她一字一字说的清晰:“当年的事,你敢说你是真的不知道?”
孟敬俨晦涩的目光看着她。
孟苡桐说:“当年查出来是知逾家人的那对夫妻,来找我要钱,难道不是你自己当时撑着的孟氏都摇摇欲坠,给不出钱,所以你默认韩婧茹把我的联系方式给出去的吗?美名其曰,这笔封口的钱孟家谁给都是给。何况我那年兜里全是我妈留给我的钱,多到我短时间根本不可能用完,所以你们就拿我推出去顶?”
不然那年,她二十一岁,自己都还算是个没成熟的孩子,怎么会被那对视钱如吸血的夫妻盯上,又怎么会被韩知逾那个假死的妈不停找麻烦。
孟敬俨却难以置信到像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他的惊诧让孟苡桐觉得可笑。
可可笑背后,又是那么荒凉。
他口口声声在宋家人面前那么希望她幸福的模样,又何曾想,她曾经经历的多少苦难,都是他亲手造成。
生而为父,却做不好一个父亲真正该有的样子。
孟苡桐轻扯着唇角,任由极淡的月色肆意将她的锋芒压下。
她很轻的嗓音问他:“所以你现在既然这么喜欢宋弈洲,为什么当年,当年。。。。。。”
她自己都说到哽咽,但还是强撑着,在孟敬俨回望她的迷惘失措的目光里,说:“当年应酬完喝醉酒,那么小声地求我,求我能不能帮一帮你?”
“什么?”孟敬俨终是没能忍住,一语问出。
“帮我什么?”
孟苡桐眼眶氤氲,但她不再说了。
今晚已经撕开了太多痂口,她不想连自己花了五年,好不容易深埋住的酸楚都一并被挖出。正如她说的,她和宋弈洲现在很好,超乎所有人意料的好,那就够了,真的。
她从不是个爱奢望的人。
只希望就这样,不要再让过去的任何一点再来影响他们。
她只想和他好好的。
好好地,就这么一直美好地幸福走下去。
幸福,不要变成她的奢望。
永远,不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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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弈洲那边训练完就一直在等孟苡桐的电话。
约定好晚上忙完就打电话的。
但宋弈洲一直等到快接近十一点,手机还没动静。就连一旁的秦翊都察觉到他的异样,凑近笑说:“行了,再这么下去,你都快相思成疾了。”
宋弈洲睨了他一眼,表情很淡,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