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苡桐心突然就陷了下去。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他这么徘徊。
他的一次次低头,换来后面她不设退路的妥协。
他们结婚,开始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未来。
孟苡桐一直以为现在的宋弈洲只会比五年前更有自信,有傲气。
但当这么一个向来对什么都有把握的男人这么没自信地在她面前说出“结婚,我有想过放弃”的时候,孟苡桐居然刹那,胸腔闷的厉害,呼吸困顿到唇齿打颤。
鼻子酸,喉咙酸,心胸都发酸,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
她一下就反拽住他的手,嗓音哭腔:“宋弈洲!你有完没完!”
“分手是我提的,委屈也是我让你受的!”孟苡桐忍无可忍,近乎发泄的口吻说,“我五年前这么对你,你按理就该讨厌我!就该和那些不喜欢我的人一样讨厌我!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还要和我结婚?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整个室内响亮到只有她歇斯底里的声音。
她试图用这种激烈的方式让他明白这样的付出,可能于她而言是蜜糖,却极有可能成为对他再一次难以消释的伤害。
孟苡桐终究是心疼他。
宋弈洲看着她的目光里全是心疼,他再没给她抗拒的机会,起身,抬手就把她搂进怀里,孟苡桐反抗不了,手死死拽住他的衣边,指尖发白。
越甜腻的巧克力香,越像是一点猩红,化于两人心头滚烫。
宋弈洲抱着她,哄道:“感情里哪有不受委屈的?桐桐,我的目标只有你,因为喜欢想回来找你,因为喜欢想和你弥补所有过去,有更多未来,就算是受了委屈又能怎样?这是我自私在用婚姻达成,你不怪我,我又有什么资格讨厌你?”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会托住她的所有话,将彼此身份置换。
就算吃亏,他也不会让她在感情里处于弱势,她是他理所当然的上风。
孟苡桐在他怀里流下眼泪,闭眼,哽咽小声:“宋弈洲,是我对不起你。”
宋弈洲轻抚着她长发,帮她把这一场憋了太久的情绪发泄出来。
孟苡桐难过说:“你太迁就我了。”
宋弈洲低头,轻吻了下她头发,低声说:“男人生来拥有包容的特权,对爱的女人。”
孟苡桐忍不住,想扬起唇角,却笑比哭都难看,她就在他怀里微微颤抖,“我该庆幸,我得到了这场特权。”
宋弈洲弯下身,替她把眼泪擦掉,他看了眼时间说:“还有不到四十小时,我们把愿望许了。”
孟苡桐慢一拍地看向时间。
时钟的秒针快速行走着。
宋弈洲拉了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昏暗到只剩壁灯的环境,他把蛋糕放到她面前,最简单的流程,孟苡桐却前所未有地感觉到了温馨。
好久了,她从十几岁开始就早就没有这样过生日的概念。
还是高二住院之后,她和宋弈洲真的亲近开始,每一年他帮她过的生日。
现在,火光四散,视线模糊。
孟苡桐闭眼,脑海中的画面好似一下子又回到五年前,他最后一次帮她过完生日,不到一个月两人正式结束了关系,分手。
期末结束的时候,她在基本所有学生都走光的校园里,因为听说社内还有遗留没处理的母带,她联系了那个学长,而后一路往综教楼的方向赶。
究竟跑了多久孟苡桐不记得。
只记得严寒的深冬,她只穿了件衬衫,外面套了件薄外套,跑得浑身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