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生气得不行,他不想声音大吗?这个禽兽,过个生日,折腾两个小时,把他的嗓子都给弄哑了。
他哑着嗓子嘶吼:“去死,你给我去死,顾棠我要杀了你!”
顾棠说:“然后第二天,国内国外的各大媒体头条就会报道,明远集团的继承人在国外因为睡男人被迫殉情,疑似死于情杀……”
他向前走了两步,站在江淮生的浴缸面前,彬彬有礼地问:“江淮生,你也不想这么丢脸的死法吧。”
江淮生从浴缸里冲了出来,砸到顾棠身上。
他这会儿已经毫无理智可言,怒火彻底冲昏了头脑,只想拉着顾棠同归于尽。
但是这没有任何用处,身体软绵绵的,他光是冲出来就是耗费了最后的力气,以至于他这个动作不像是在寻仇,而像是在投怀送抱。
顾棠愣住了,他脸上的表情消失了,身体僵硬了片刻,在江淮生狼狈滑落在浴室的地砖上之前,他的胳膊及时的扶住了对方,把人搂进了怀里。
“王八蛋,死变态,你放开我!”江淮生用力推剧,但是因为真的没有力气,反而像是在欲拒还迎。
“对不起。”顾棠忽然说。
江淮生的动作突然停止了,他那双红彤彤的眼睛死死瞪着顾棠,像是要吃人的厉鬼。
顾棠接着说:“我不该说那些刺激你的话,虽然一直以来都是你刺激我。”
大少爷太知道怎么刺伤他了,在他小的时候说过太多难听话,只是顾棠年纪太小,根本没有办法护住自己,只能忍受委屈。
但是每个人的承受能力是不一样的,江大少爷心高气傲,自尊心太强,没受过这类的委屈。
江淮生不像他可以忍受难听话,对于高傲者一味的威逼,只会适得其反,从刚刚的反应来看,大少爷确实到崩溃边沿了。
夜晚也放大了他的情绪,着实让他有些太不理智,他不应该学江大少爷做个烂人的,或者说,今天的分寸没拿捏好,太过了。
明明一直以来他一直要说像生父那样,做个负责的人,却还是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难怪他今天如偿所愿,却也没有很开心,长大之后发现自己和被唾弃的烂人一样好像挺失败的。
反省过后的顾棠把江淮生拦腰抱了起来,同样是做了两个小时的体力活,而且还是付出更多的那一个,但是前者的体力显然比后者要好太多。
他的声音温柔了许多:“你放心,我不会再给你做什么,只是帮你清理一下,帮你上药。”
他用淋浴头细致的冲干净江淮生身上的脏污,手指戴着一次性指套给对方上药,其实没撕裂没出血,顾棠觉得自己技术还行。
江淮生恨恨地偏过头,又在顾棠给他上药的时候,一口咬在了后者的肩膀上,他下口很用力,当场就咬出了血。
顾棠只是肌肉下意识紧绷,右手依旧很稳很温柔的给对方上药,这一次哪怕大少爷因为他动作有了反应,他也没有出声嘲笑对方。
他不用看也知道肩头的伤口很深,脑子里还记得给自己加了个行程:“明天得及时去打破伤风的针。”
“好了,上好药了。”
顾棠说:“房间里要散味道,我抱你去我那边睡,放心,明天在管家来之前我会把你抱回去。”
江淮生装死不吭声,他恨自己竟然在顾棠上药的时候起了生理反应,脸都丢到了太平洋。
反正这个提议对他没坏处,沉默等于默认。
在顾棠将他放下的时候,江淮生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我睡床,你睡地上。”
他才不要和江淮生睡一张床,狗就应该睡在地上!
依旧是特别平和顺从的回答:“好。”
不知道那个药是不是有安定成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折腾的没有了任何力气,江淮生本来以为自己会气一夜都睡不着,但是躺在这张满是顾棠气息的床上,他竟然迷迷糊糊就这么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不出意料,江淮生没能睡醒过来——脆皮的他发烧了。
他们折腾到半夜两点睡的,但顾棠还是在第二天的六点整就睁开了眼睛。
这是他多年以来养成的生物钟,高考完到现在也没有那么容易改变。
房间里的光线昏暗,顾棠指尖触碰了一下手机,显示国内时间6点整,但是现在是国外,时间已经到了7点03分,9点打扫人员会上门进行清扫工作,管家也会过来。
顾棠在地上躺了不到两分钟,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把昨夜盖着的薄毯叠得方方正正,直接放到一旁的沙发上,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他特地放轻脚步,走在地毯上悄无声息,没有惊动仍在熟睡中的江淮生。
昨天进来的时候,顾棠没有关死两个房间的门,轻轻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经过一夜新风系统的净化,总统房里的各种混杂的气味已经彻底散干净了,他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自然风流淌进来。
顾棠又先去检查了一下洗衣房的衣物,烘干机已经在两个小时之前结束了工作。
经过一夜的清洗和烘干工作,弄脏的床单和被套都干透了,柔软的长绒棉布料散发着薰衣草味洗涤剂和烘干消毒杀菌过后的特殊味道。
顾棠抖动床单检查了一下,血迹和其他蛋白质都没有了残留痕迹,昨天晚上他们做恨的这件事,“毁尸灭迹”得很彻底。
动作麻利的把隔壁房间的床单被套甚至是地毯都处理好这一些,顾棠才过来,打算按计划抱江淮生过去隔壁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