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盛立刻跳上了车,越野车朝着poin那辆漆黑的商务车追了过去。
上车后的姜盛手一直在颤抖,止不住的颤抖。他紧咬着牙关,盯着前方的车辆,几秒钟后,才说出了一句话:“拉近距离,保持在,三米左右!”说完,姜盛打开了天窗。
“你要做什么?”宗焕惊讶道。
此时,两辆车已经开进了崎岖不平的山地里,速度非常快,也非常颠簸。宗焕看出了姜盛想要跳车的意图,阻止道:“这样太危险了!就算你凑巧跳过去了,也会被甩下来,砸到地上必死无疑!”
“我不过去,他会死!”姜盛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他的情绪逼近崩溃,他的眼里已经是赤红一片。
宗焕完全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漂亮的男人对身边这个位高权重的掌舵者这么重要?掌舵者想要什么样的人找不到?为什么愿意为了一个将死之人,豁出自己的性命?
他不明白,但他能看出来,此时此刻,怎么劝都没用。他只能听命行事,拉近了距离。可姜盛刚探出身子,前方商务车突然朝着越野车横撞了过来,宗焕猛打方向盘,又将姜盛甩回了车内。
“那混蛋完全不要命了!”宗焕愤怒吼道。
两辆车已经开到了三川庄园的尽头,前方没有围墙,因为尽头就是水流湍急的风临江!
商务车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看到那漆黑的河水,姜盛脸上已经布满了恐惧。
又是水,即将吞没南允真的,又是水!
姜盛仿佛回到了半年多前,回到了清沙江江畔。
不!不能这样!
他从恐惧中回神,立刻跳出了车窗,来到了车顶,紧紧抓住了车顶上的栏杆,然后跃向了两米外的商务车。
砰的一声巨响,几乎要晕厥的南允真睁开了眼睛,然后看到了一只从车窗外伸过来的手,听到了呼呼风声中夹杂着的,姜盛紧张的呼喊:“允真!抓住我的手!”
南允真瞬间泪如雨下,可他已经没有一点力气再抬起他的手。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只想假死气一气姜盛,他完全没有想到,会真正的死在姜盛面前。
心中瞬间生出巨大的遗憾,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命运将他深爱的姜盛从生命中剥离,将两人扔向,生与死的背道而驰的方向。
商务车冲出了江岸,冲向了漆黑的风临江,姜盛被甩进了江水里,而南允真则随着商务车,沉入了江底。
越野车在江岸急刹,宗焕下车跳进了江里,游向了姜盛落水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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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室里,姜盛在抢救中突然睁开了眼,他推开了周围的医生要下床,惹出了医护人员的阵阵惊叫。医生和护士一起压住了姜盛,给他注射了镇定剂才让他安稳睡去。
姜明贤很快赶到了江北市,来到医院见到宗焕后的第一句问的不是姜盛的情况,而是南允真:“南允真呢?人找到了吗?还活着吗?”
宗焕依然感到非常诧异,仿佛南允真才是掌舵者一样,看着姜明贤着急的神情,他连忙说道:“车已经打捞上来了,烛龙的儿子死在了车里,但没发现南允真的尸体,不过”他稍稍顿了顿,“南允真左胸部中枪,再掉进江里,凶多吉少,找不到很可能是因为车窗开着,被江水冲走了。我的人,还有你们的红雀,以及我找来的搜救队,现在都还在江上打捞,没有新的消息。”
姜明贤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看向病房内陷入昏迷的姜盛,喃喃道:“怎么办呐!这次,该怎么办呐!”
现场的情况,姜明贤在赶来的路上已经听红雀汇报过一遍了,他心里知道,这次南允真真的是无力回天了。他绞尽脑汁地想着该怎么面对醒来后的姜盛,想了许久,才拿出了手机,拨通号码之前,他十分恭敬地朝宗焕说道:“宗会长,江北是您的地盘,拜托您了,一定要找到南允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今后,您有需要金山的地方,金山一定倾力相助!”
“姜会长言重了!”宗焕立刻扶住了姜明贤,保证道:“我一定会,竭尽所能!”
宗焕会如此,不仅仅是因为掌舵者滔天的权势,还因为南允真救过他,也还因为,宗焕其实一直都对金山掌舵者崇拜至极。
普通人以为的位高权重,是在官位上不停地往上爬,殊不知这条路其实是越往上风险越大,不仅仅要承担巨大的社会压力,无处不在的勾心斗角,还会一不小心就丢掉性命。在这个国家,那些明面上站过巅峰的人,哪一个下台后不是死得很惨?
而金山掌舵者,看似只执掌了金山,实则握住了无数权贵的命脉,没人敢得罪他,人人都敬重他,畏惧他,他才是活得逍遥自在的幕后之王!
当然,宗焕崇拜掌舵者,除了这一点,还有在掌舵者的管理下,金山市的繁荣和太平。
所以以往,抓到潜伏在江北市的金山红雀后,宗焕不会动他们,只会完好无损地送回金山,他数次想找理由结交掌舵者,没想到会在今天的这种情况下相见,也没想到见识到了掌舵者和一个男人刻苦铭心的感情。
想了想,他拿出了手机,再次加派了力量,并下令一定要找到南允真的尸体!
另一旁,姜明贤拨通了李仁善的电话,此时已是深夜,电话那头的声音十分疲惫:“喂,请问您是哪位?”
“不好意思打扰了,”姜明贤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是姜盛的属下姜明贤,南允真他遇到了危险,能拜托您将喜恩,送到姜盛身边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