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在黑暗中依靠平行月光引领方向,尽情展翼,直到烛火与灯光的出现——”
“这些放射性的光源会干扰飞蛾的飞行系统,不可控地绕着光线螺旋飞行,直到最后,撞上火焰。换句话说,趋光性并非故事中可歌可泣的奋不顾身,只是头晕脑胀,是非不分,却还固执地不愿停下。”
“所以我就是那团火,那束光。”景天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低声道:
“我让你头昏脑胀,让你是非不分,让你烧成灰烬也停不下来。”
“不成灰不行吗。”白翌偏头,贴在景天脸上,笑说:“做光,别做火。”
“那就做守着你的月亮。”景天抱着白翌往后靠,倚躺下来时,视线刚好落在头顶的半月上。
“有些可惜。”白翌叹道:“真漂亮,可惜今天不是满月。”
景天的气息流淌在耳边,抱着他的胳膊勒得再紧些,听他漫不经心说:
“怎么不是呢。”
他指向空中那半枚月亮:
“这半月是我,另半面,在我怀里。”
身带缺陷的alpha空了半生的心,颓唐行尸的活着,直到现在。
半月终能成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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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要不跟你去做模特算了,给的钱是真多,更何况我好像还挺有天赋?”景天扯开话题,神色是个认真。
“闹呢。”白翌咯咯嗤笑,说:“哪儿有什么天赋,还不都是我指引得好,钱多只是因为你那天替的男模身价高而已。”
“……”
“新人出道哪儿有什么一飞冲天之说,无名期倒贴钱都想给人打工,露脸,攒经验,到最后大浪淘沙,能不能熬出头都是未知,还不如开你的车踏实。”
景天沉默片刻:“那,我再想想。”
夜半风凉,幸好背后是暖的。
白翌往毛毯里再缩几寸,问他:“你就没有过什么想做的吗,梦想,爱好,追求之类。”
“追求啊……”
景天忍不住食欲般含着白翌落在他嘴边的耳垂,说:“也许。”
他再歪了些头,将两人额头凑到一处,说:
“债主养大的赚钱机器,没想过那些,活过今天就好。”
“别说得那么惨。”白翌蹭起身,回头带着责备的意思笑嗔:“没有,就现在开始想。”
景天微愣片刻,紧接着释颜一笑:“有啊,现在有了,可能,两小时之前。”
“嗯?”
“赚钱,配你,不让你跟我受人眼色。”
“——哈哈哈哈哈!”白翌爬转了个方向,跨在他腿上,捏着景天的脸大笑:“真乖。”
“……”
“你那伤怎么弄的,我能问问吗。”白翌顺势捞到他后颈处,凸起的疤痕像一道长脚蜈蚣,还有自己前天啃出的牙印儿,手指摸上去的触感让人后背发麻。
“小混蛋”
“啊,痒。”
景天把白翌的手摘下来,愈合不良形成的疤癞并不是块死肉——甚至比普通皮肉更为敏感,触碰时会产生一种难以言表的麻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