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元殿内灯火通明,一位头顶以娇艳鲜花悉心装点,脸上佩戴着璀璨珍珠面饰,身着粉色宫装的华贵妇人正在屋中大雷霆。
殿外,微风轻轻拂过庭院中的花草,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在为屋内的喧嚣暗自叹息。
妇人那如凝脂般的肌肤在宫装的映衬下愈白皙,弯弯的柳眉之下,一双杏眼此刻正因愤怒而瞪得滚圆。
她鼻梁挺直,樱桃小口此刻正张开出责骂之声。其身上的粉色宫装乃是用上等丝绸制成,裙摆上绣着精美的花鸟图案,袖口镶着银丝滚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曳。
妇人肆意地打砸、摔折物件,各种名贵的瓷器笔砚散落满地。
一旁伺候的女官内侍皆站在一旁,噤若寒蝉,无一人胆敢上前阻拦。
这位妇人正是嘉佑帝最为宠爱的容贵妃。
那一头精心梳理的髻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几缕碎散落下来,反倒更添几分凌乱之美。
一旁的宫中女官内侍面色如常,似乎对此已然习以为常。
待容贵妃泄得差不多了,她的心腹女官蔡嬷嬷才开始吩咐其他宫女收拾清扫。
蔡嬷嬷身着一件深蓝色的宫装,衣服上绣着简约的花纹。
她年约五旬,身形略显富态,一张圆脸布满皱纹,眼角的鱼尾纹尤为明显。
一双不大却透着精明与干练的眼睛,此刻正满含关切地望着容贵妃。嘴唇略薄,说起话来条理清晰。
“贵妃娘娘息怒。今日官家去皇后寝宫实属正常。奴婢听说二国舅家的独生子昨日跌落下马受伤,险些丢了性命。官家心软,过去慰问皇后,也是情理之中。”蔡嬷嬷倒了一碗冰镇薄荷饮子递给容贵妃。
殿外的蝉鸣声此起彼伏,让这闷热的氛围更显烦躁。
容贵妃听闻曹皇后娘家侄子受重伤,顿时来了兴致问道:“真的吗?她那侄子死了没?”
容贵妃那精心描绘的眉眼间满是急切与好奇,头上的鲜花微微颤抖。
“那倒没有。听说被抢救过来了。不过我打听到那曹公子伤得颇重,以后恐怕连马都骑不得了。虽未死,但也算是半废了。”蔡嬷嬷斟酌着说道。
“哦,这倒是个好消息。如此一来,曹家未来的势力至少减了一半。”
容贵妃已恢复理智,有些得意地笑道。此时她的脸上重新浮现出妩媚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
“娘娘,眼下并非和皇后争一时恩泽的时候。您想啊,那曹皇后入宫十几载,都没生个一儿半女。难道这一两天就能怀上?”
蔡嬷嬷表情从容地给容佑妃分析道,“娘娘此时应当把注意力放在荆王身上。只要获得荆王的抚养权,等官家百年之后,贵妃娘娘当上太后,便有机会反压曹皇后一头,成为这后宫之主。”
“好,蔡嬷嬷,派人回我娘家,让人送些小孩子爱玩的东西过来。明天本宫亲自给荆王送过去,务必让荆王喜欢上本宫。”容贵妃猛喝一口冰镇薄荷饮子吩咐道。
“娘娘能够这样想,那是最好不过了。只要官家能够看到娘娘的诚意,一定会将荆王交给您抚养。”蔡嬷嬷看着荣贵妃柔声说道。
“蔡嬷嬷,咱光送点玩具就行了吗?我看冯贤妃和刘淑妃那两个贱人,整天给荆王送好吃的糕点过去。你看咱们要不要也送点?”容贵妃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蔡嬷嬷连忙摆了摆手。
“贵妃娘娘千万别!咱们就送点玩具就好。荆王年纪尚小,听说朱才人生他的时候,难产了,在里面闷了大半天才出来,这也导致荆王先天不足,总是生病。您说要是哪天荆王有个哪里不舒服,官家是会怪送玩具的那个还是怪送吃的那个?”
容贵妃虽然骄横,但也并非没有头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