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乱步也时常召唤出玉犬,几乎每次来都能看到白玉犬安静待在他身边。但是仔细一想,他们好像从未见过黑玉犬。
“不知道。”甚尔简单回了一句,“大概他更喜欢白色吧。”
他看不到玉犬,只能凭借敏锐的五感,知道玉犬大概的位置。
而这一细看,直毘人又发现了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他虽然没有见过其他玉犬,但乱步身边那只端坐着有他肩膀高的“玉犬”,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只狗……
立挺的耳朵很尖,总灵活的抖动,尾巴看着有一层很厚实的毛,行走时也总是下垂着。
“倒是……有点像狼啊。”
不像狗,像雪地里会冷不丁咬穿咽喉的雪狼。狭长的眼睛是浅灰色,虽然从不嚎叫露出牙齿,但却给人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而听到直毘人的话,靠着柱子的甚尔想起什么:“啊……他说让我们喊银狼来着。”
“银狼吗,倒是很形象。”直毘人若有所思的点头,“得找机会,让他试着召唤其他式神了。”
玉犬毕竟是初始自带的,要增长实力,还是要尽快“驯服”其他式神。
一阵风过后,雪越下越大起来。原本站在乱步身后的银狼,挤到他前面,推着他往走廊底下走去。
“知道了。”乱步摸了摸鼻子,顺势往后走了两步。
而这时,身后传来喊声。
“乱步,陪我去五条家一趟。”
冬日的初雪
扑簌簌落下的大雪,将视野所到之处,铺成一片苍茫的白。
不过还好没有影响交通,就是视野受限车开得慢了点。昏暗的天色,一时也分不清楚时间。下车的时候,雪终于小了一点。
这次的宴会,由五条家发起,原因是他们的少主五条悟生辰,所以特地邀请一众小聚。
过生日是假,找回场子才是真。一想到上次五条家的人吃瘪的样子,直毘人就眯眼笑了笑:“乱步,这次毕竟不在自己家,在外面可要谨言慎行哦。”
虽然是嘱咐的话,但是那个神态和语气,好像是变相鼓励他一般。乱步看着周围白茫茫的一片,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不过,小孩子家童言无忌,想必他们也不会斤斤计较。”末了,直毘人又补了一句。
白底红梅纹路的油纸伞略微倾斜,挡住了大部分落下的雪花。长长的一条石头台阶已经清扫过落雪,在他们之前也陆续有人抵达。
因为天气的原因,原本定下的日期往后推了一天,而五条家也为一众安排了住处,抵达的宾客在带领下去往各自的住处。
除了熟悉一点的宾客外,更多的人借着伞的遮掩,避免了碰面、交谈。
红木的长廊一端,站着两个接待的人。
“哦呀,是一个小孩。”左边的人眨了眨眼睛,弯下腰询问,“要我带你去玩吗?大人的宴会总是无聊的。”
“喂。”另一人小声提醒一句,“这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不要自作多情。”
在往来的宾客里,确实很少有人带着自家的孩子。所以乍一看,一个穿得圆滚滚、围着鲜红色围巾的孩子,就格外让人眼前一亮。
落后两步的直毘人点了点头,允许了那个侍女的提议:“去吧,晚饭之前回来。”
乱步看了眼天空,依旧将下半张脸埋在围巾里面。带路的人话很多,絮絮叨叨着,想要逗他开心。
大人的宴会确实无聊,哪怕满面笑容,也不过是互相虚以委蛇。
他们绕过更多人走的院中长廊,推开了一扇门后,暖气扑面而至。
五条家也很大,绕过数个通道的房间,又沿着屋檐底下的走廊走,然后才到了地方。
那是一个院子,院子里有两棵山茶树。树上堆积着落雪,但隐约可见点点鲜红。
是冬末盛开的重瓣山茶,它开得正艳,不过因为一场大雪遮掩了它。
推开的纸门后面,是一个明亮而宽阔的房间。房间里传开“咕咚咕咚”的水沸腾声,带路的人弯了弯腰,随后后撤一步:“就是这里啦,有需要的话记得喊我哦。”
在示意下,乱步走了进去。一位身穿黑色和服的夫人,正端正跪坐着。她的面前是煮茶的小炉,以及两碟外形精美的糕点。
“你就是乱步了吧。”黑发的夫人眯眼笑着,“早就听说过你了,今日得以一见,果然是一个丰神俊朗的好孩子。”
乱步在蒲团上坐下,然后毫不客气的拿过糕点,一手扯开了严严实实的围巾。
“可惜呢,悟他坐不住,不然一定能互相认识一下。”那位夫人以袖轻掩半面,眼睛也下垂着,“一路过来辛苦了,请喝茶。”
不着痕迹的打量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但乱步仿佛没有察觉到一样,专心地盯着盘子里剩下的糕点。
糕点的味道不错,所以他总算是抬起头,对上那位夫人的目光。
黑发的孩子眯着眼睛,他歪过头:“我不喜欢喝茶,不过在茶里加东西是夫人你自己的计划吧?虽然只是安眠药,但是大叔肯定会知道的。”
禅院直毘人会放心他跟五条家的人离开,一是因为他觉得五条家不会用下作的手段,二是不管是不是五条家的手笔,只要人在五条家出事,作为招待的一方,他们都得负责。
“你不是五条家的人吗,为什么要听信外人的话。”乱步转过头去,看向身后的外面,“他说计划成功,被责怪的也只是你看管不力,而不会怀疑五条家吗。”
“到底是怎么思考的,这里可是五条家诶,我在这里出事,怎么想都和你们脱不了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