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尽屿浅淡“嗯”了声,视线不曾收回。文殊被盯得发麻,眨眨眼,正欲出声,两颊被轻轻捏住。
周遭保镖喜迎日出,仰着头像从没见过太阳。
不敢回头看。
文殊终于察出气氛不对。
沈尽屿一寸寸扫过她,眉眼精致,晶莹剔透,唇色红润,他用了点力,将人拉近。
文殊被迫与他面对面坐着,因他动作,唇线分开,沈尽屿一指压着她唇,探捻过,揉触到柔软舌尖。
下一刻,指尖被用力咬住。文殊趁机后退,却被沈尽屿拉着腿拽了回来,顶开牙关。
指尖湿漉。文殊仰头,“沈先生,我有男朋友。”
沈尽屿噙着笑,慢条斯理揉过她的唇角,眼底讥讽,“生前的关系死后还作数?”
“为什么不?”文殊一字一句。
“贺荆然知道死后还得给你守节吗?”
挟制她的力道变松,文殊一手捂住自己唇,一手抓着沈尽屿作乱的指尖,目色湿潮。
却反问他:“沈先生,他知道吗?”
“不知道。”
他唇角笑意凛然,文殊不避不让:“我不信。”
“嗯?”沈尽屿像在笑,不达眼底,“这么犟。”
兴味索然般收了手。文殊抽出湿巾重重擦过唇,又递给沈尽屿一张。
指尖粘腻,沈尽屿伸出手,并不接。文殊茫然半刻,把湿巾扔沈尽屿手里,不满道:“沈先生,您真的很会想。”
擦了手,见文殊眼角湿红退去,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决定畅所欲言。
“沈先生,您很不尊重我,即使我是鬼,也是没有泯灭人性的鬼。”
沈尽屿牵了下眉,起身准备下山。
文殊跟上去,试图教育:“我理解您习惯把别墅的人当作自己的所有物,但我是鬼,您想做什么,应该征得我的同意。”
把人当作所有物,在名利场并不是个例。文殊能理解,自然是因为耳濡目染。跟着谁耳濡目染,答案呼之欲出。沈尽屿表情彻底冷了下来。
他停住,文殊急急剎车,笑容张扬:“被说服了吗?”
沈尽屿轻揉眉心,缓淡问道:“荆然会问你?”
文殊默了默,耳尖爬上可疑红晕。她是鬼,并且是丢了大半羞耻心的鬼。可现在聊得是溺毙前感情正好的男友。
她绞着手指,慢吞吞扔下一记重击:“沈先生,您见过的。”
“有一次聚会,我和荆然在后院,您还叫司机递给我们一把伞。”
沈尽屿思绪罕见滞顿,那些不足为道的记忆彷佛一段压在深处的数据,随当事人的回忆凭空出现。
是一次平常小聚,贺荆然出去接女友,不想太快回去听好友念叨生意,把人拐到后院一亲芳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