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佣走近:“先生,水放好了。”
文殊哆嗦了下。她想逃,被沈尽屿抱着站起来时剧烈挣扎。
她拿脚踹,被压住腿,开叉的礼服裙变成绑人的利器;她用手砸,两臂被反剪到身后,与她迭在一起的双手十指交叉;她用头撞,被捏住后颈,一动不能动。
嘴巴还空着,文殊斥骂:“衣冠禽兽!卑鄙无耻!小肚鸡肠!心怀叵测!丧尽天良!”
周围帮佣屏气凝神,听着心惊胆战。
偏沈尽屿面不改色,抱她至水边,拿过一侧泳镜戴上,又趁她不备套她头上。
文殊更气,沈尽屿贴她颊面,泰然自若:“怕什么。”
她正欲斥回,身形一栽,下意识呵了声:“沈尽屿!”
这刻双手反倒重获自由,紧紧扒上身前人,水花四溅时,忍不住闭了眼。
水在身侧涌动,沈尽屿带她到岸边。文殊茫然睁开眼,面上的惧慌消失不见,扯着沈尽屿衣角:“沈先生……”
他捏她双颊,轻拢慢捻,视线却一刻不曾离开。
“刚叫什么?”
文殊思绪滞了片刻,刚刚算是她头一次喊他名字,被带到水里,斥人的时候总归是连名带姓舒服些。她摸摸鼻尖,不和他犟:“沈尽屿。”
声刚落,颊面的手拢紧,文殊拍他,力道随即松下去。
沈尽屿牵了牵唇,在水面贴她颊,姿势亲近,嗓音一如既往的淡:“不骂了?”
距离过近,文殊退无可退,恼羞成怒:“您也没说……”
声音变低:“是热水吶。”
死去的白月光17
文殊那点羞恼很快消失不见,温热的水聚在身边,她还拽着沈尽屿衣角,认真道:“您还是个好人。”
她忘记刚刚喊打喊杀的是谁,表情真诚:“就知道您舍不得欺负我。”
话讲得亲近,可她坦荡,生不出任何他意。
沈尽屿面无表情地圈她发丝,坦然接下:“舍不得。”
文殊被抵在墙边,水温降得快,沈尽屿无所作为。她劫后余生的喜悦慢慢淡下去,试探道:“沈先生,我们什么时候上去?”
沈尽屿意味不明地笑了声:“等着。”
泳池的水在不断更换,冷水注进来,很快带冷温度。恒温系统的设置也绝不是文殊现在能接受的温度。
文殊眼看漂浮的热气消失,随时间也意会沈尽屿“等着”二字是何意。他放她进热水,不代表不叫她重温溺毙那日的冷。
她过山车般的情绪由慌转安,现在又聚起被捉弄的怒气。
文殊想以头砸他,偏身体被挟制,半点不能自主。
沈尽屿只贴着她面,偶尔抬首,眼神平静,看不出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