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置之不理,保镖行过来。
“林小姐,先生问您什么时候回去,他来接您。”
文殊扬唇:“我现在走。”
她没有等丁阿姨回来告别,也没有等沈尽屿来接。
文殊回到别墅,没有睡意,昏昏沉沉躺在床上。遮光帘隔绝光线,软被蒙头,她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再与外界有联系时,是被角被轻轻勾下。
沈尽屿把人捞起来,指腹擦过她脸:“今天怎么没来公司?”
房间昏暗,文殊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捉住脸上的指尖,拽下。她喉咙发痛:“我好渴。”
沈尽屿拿过遥控,遮光帘打开。
帮佣方才已经送水上来,他递过去。
文殊接过,小口下口喝着。
她刚从被中脱身,脸颊晕红,眉眼恹恹。
沈尽屿扣过她的后颈,把她脸抬起。
文殊匆匆咽下水,她还捧着杯子,唇上水意明显。
他另一手握住她捉杯的手,俯身去亲。文殊脚趾绷直,思绪断了一刻,在气息落下时偏头。
动作明显,水剧烈晃过,有一些跳出来,沾到沈尽屿手上。
他把杯子放一侧,直起身子:“怎么回事?”
文殊目光认真:“沈先生,我发现一样东西。”
她这段时间很少唤沈先生,有要求总是连名带姓,耀武扬威。
沈尽屿目色发沉,耐着性子:“发现什么?”
文殊唇角勾着,从身上摸出一张纸。是黄色的符纸。
曾经为抹杀她,道士画的那张搜寻鬼魂的符。
沈尽屿几乎瞬间扼住文殊手腕,她死死捏着纸,不叫他夺去。
这张符对鬼魂有用,对已经复生的文殊早失去她的作用。方才片刻,他竟一时忘了这一遭。
沈尽屿嗓音平和:“什么时候拿的?”
文殊答非所问:“沈先生,痛。”
沈尽屿松下力道,一轻一重捻她手腕。
“刚去书房看到的。”文殊另一手拿过符纸,将其慢慢展平,轻声问:“怎么没用这张符?”
“我消失,你不开心吗?”
文殊笑盈盈地,仰头撞进他眼底,寻到自己的倒影。
“沈先生,当初看我死在江底,你开心吗?”
沈尽屿眼皮跳了下。他撰住文殊视线,半晌,轻描淡写:“你知道了。”
又看了眼她手里的符纸,甚至笑了声:“所以找这张符,是觉出你于我而言不一般,想用消失威胁我?”
“你以为我会和贺荆然那个蠢货一样?你已经死了一次,再死一次也没关系。”他神情漠然,眼睛比窗外的风雪还冷,“文殊,别做蠢事。”
这话太叫人难过。
文殊鼻尖一酸,眼泪猝不及防掉了下来。她匆匆抬手去擦,手还被沈尽屿握着,也不顾,泪缀到沈尽屿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