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财大气粗,即使贫民窟也有所耳闻。
声音甫落,手上力道一松。文殊得意哼了声:“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却见眼前少年蹲下,目光考究、锋利,“已经动了,你要怎么处理?”
指她的脚。
声音阴沉沉地,与夏日晚风截然不同。
文殊不适地揉揉耳朵,又看向谢宴无懈可击的脸。决心给他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当然是负荆请罪,自断双腿。”
谢宴嗤笑,毫不怜香惜玉地拎过她的衣领,把人带入房间。
门在身后“砰”的闭上。
文殊被随手丢在地上,谢宴不知从哪拿了个麻绳过来,半蹲在她身前,捉过她的手。
“你做什么?”
谢宴轻撩眼皮:“绑架,敲诈。”
文殊大笑:“你好蠢,我才是江家最有钱的人,你敲诈谁?”
她抖抖手,磨蹭过麻绳粗糙,“绑架我你还得进局子,你应该和我联手。”
文殊志得意满,气势恢宏:“给你个一飞冲天的机会,伺候好我,等我拿到家产保你荣华富贵。”
谢宴阴沉看她,丢掉麻绳,站起来:“神经病。”
文殊看着浑不在意,她有了容身之所,观察起这间房。还算干净,一室一厅,小的可怜。
她嫌弃偏开眼,抵着墙站起来,又勒令道:“我衣服被你弄脏了,去给我准备件衣服。”
谢宴在打电话,“对,江家。”
那边不知道讲了什么,谢宴没再出声,落在文殊身上的视线探究。
文殊自觉他是在判断自己身份,挑衅看回去。
通话结束,谢宴去卧室拿了身短袖裤子出来,丢文殊手上。
洗得发白,洗衣粉的味道扑面而来。
文殊惊愕:“你给大小姐穿这个?你还想不想要钱?”
谢宴懒得理她:“不想穿别穿。”
文殊手指着他,横眉冷对,险险遏住喉咙里的破口大骂。人在屋檐下,她忍辱负重般抱着衣服去浴室。
没有浴缸,没有玫瑰花,没有按摩师。
文殊闭了闭眼,喊道:“浴巾。”
谢宴扔了块毛巾给她。
文殊没再挑剔,用最快的速度洗完澡。其间不小心碰到脚上伤口如何凄惨已被列入江大小姐奇耻大辱。
关了水,她伸手朝旁摸去——
发现连沐浴露都没有,只有一块香皂。
她恨恨砸了下墙,擦干身体,套上松松垮垮的衣服。
出浴室时门被摔得巨响。
文殊走到唯一一间卧室。刚踏进去一脚,又退出来,半点没被收留的自觉,吩咐谢宴:“给我收拾房间。”
她逐一细数:“床单、枕巾、枕头、被子都要换。”
文殊皱着眉头,生怕落下点什么。
谢宴闻言也拧眉:“大小姐,别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