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董去世这么久,大小姐半点没变,没一点继承江董运筹帷幄的样子。”
不知谁提及公道话,“得亏有人护着,不然大小姐父母骤然去世,她得难过好一阵子。”
先前发言的大都是将股份交付给大小姐那一派,今日主张的是把迟礼遣出江家权力场。
现下有人提起有人护着大小姐,那自是给迟礼站场。
捻着轮椅的江先生叹息一声,撩起笑,“拿钱办事,把大小姐好好护住,本就是他该做的。”
一时众人纷纷应和。
迟礼入主集团已久,自有他这一派的人。只迟礼并无为自己争权谋利之心,原先是为江家守着利益,后来是为大小姐。如今大小姐没到场,没表态,他这一派立场未定。
与人争执也没意思。
会议室众人苦苦等候的大小姐才刚刚从床上起来,她仔仔细细洗漱上妆,衣服没挑她那些华丽的让人挪不开眼的。
选了件青绿色的裙子,扎了个丸子头。
一如既往的精致,却比往日素净不少。嘴角撇下时,竟有几分清冷的凌厉。
谢宴在一侧守着文殊,在她偶尔垂着眉眼走神的片刻,一时窥得她的紧张。
文殊准备离开时,居然发现迟礼也没走。见她出来顺势起身,淡道:“走吧。”
她一瞬警惕,“你要和我一起走?”
文殊直接道:“你动了手脚,想我死在路上?”
迟礼无意纠正她对他的恶劣看法,“你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她死了,对他确实没好处。
她是父母唯一的继承人,迟礼手里的股份都是替她代理。若她没了,那些股份可没有好的借口留在迟礼手中。
文殊仍戒备。谢宴在一旁垂下眉眼,迟礼所言,于他自己非虚。可他那一派的人呢?若认定了大小姐要倒戈,难道真愿意坐以待毙吗?
即使希望渺茫,可比起股份拱手相让,真的不会有人一搏吗?
迟礼等大小姐,是在护她。
谢宴捉过文殊的手,偏头道:“大小姐,我在你旁边。”
别怕。
如今文殊已经能接受谢宴的亲昵举动,不会再说出“你也配”这样的伤人之语。
她沿着谢宴的台阶下去,朝迟礼抬了抬下颌,“那就与你一起走。”
去往集团的路上什么事都没发生。
迟礼先一步下车,文殊却有些犹豫。谢宴仍穿着江家的保镖服,以大小姐的助理和保镖身份出现。
他扶着车门,轻声哄道:“大小姐,你今天是主角,不能被抱着露面。”
谢宴难得开玩笑,一本正经的表情说着哄她的话,怎么看怎么发笑。
文殊果然笑出声,她跳下车,伸了个拦腰。阳光偏折到她身上,大小姐闲适眯了眯眼,大步走入集团。
迟礼与文殊两位最大的主角终于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