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梁翊按着他的手跟他亲嘴。
【以后我是你的了。】
话语透过图景直达脑海,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梁翊在他面前又在他的身体里。
银刃公会
“梁翊。”
“嗯?”后鼻音低沉醇厚,带着一点事后的慵懒和性感。
两人气喘吁吁倒在沙发上,梁翊卷起他的头发玩。靖霖费劲地扭头看了他一眼,说:“我饿了。”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靖霖看了看他,在他怀里转了个圈,然后那东西就滑了出去,两人赤条条面对面挤在沙发里。
他说:“让查理做。”
梁翊扬起眉,道:“上校大人把我吃到了,就嫌弃我做的菜了?”
“又开始胡说八道。”靖霖撇了他一眼。
梁翊只是跟他说笑,听他说饿还是老老实实起来准备给他做饭。下一秒,靖霖牵着他的手虚虚拽了一下又把他拉下来,黏黏腻腻贴过去。
梁翊怔了怔,瞬间便明白过来,比起口腹之欲靖霖更想要他陪着。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恨不得连呼吸都与对方共享,于是手臂自动有了意识,紧紧缠住。
“瘦了。”他说。
肩胛骨锋利得硌手,腰背、胸腹也只剩一层薄薄的皮包裹着。梁翊心疼得不行,“要是我再早一些找到你”
“不。”靖霖打断他,抬手捂住他的嘴不准他说丧气话,“我们都平平安安的就好。”
“嗯。”
靖霖的瞳仁很大,像水洗过的葡萄,透亮的能够把眼前任何人照得无所遁形。他思考了一会儿,眸子的光淡了下去,说:“邵铭恩就是靖雪。”
遭遇了这样大的事,梁翊知道他需要倾诉,没有打断他让他接着说下去,只是落在后腰的手又用力了一些按着他。
“他六岁来到孤儿院,那时候他身上有很多伤口,也不爱说话。孤儿院的小孩子都是很敏感的,新来一个小孩或者走一个小孩都是大事。”
靖霖停顿了一下,细细组织语言后,眼帘垂下去,像说别人的故事那样。
“新来一个小孩意味着每天分到食物或者奖励会变少,走了一个小孩意味着又多了一个人脱离苦海。每个刚进来的小孩子一开始都会被各种各样刁难,等大家发现他并没有威胁就会开始把他纳入同类——被抛弃的人。”
“靖雪跟别人不一样,他从不会沉默被人欺负。每次欺负他的孩子都会在某一天悄无声息的遭到更为惨烈的代价。”
靖霖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嘴巴微微抖动。梁翊捏了捏他的手,吻住他的额头,很笃定道:“你没有欺负过他不用害怕。”
“你怎么知道?”靖霖眼帘抬起,对于他这样盲目相信自己有些不高兴,像担心梁翊会因此被骗一样。
梁翊轻嗤一声,捏了捏他的脸,“我们小靖霖肯定是最乖的宝宝。”他说得很快,小靖霖几个字念起来跟小精灵一样。
已然长到一米八的小精灵瞬间红了脸,张开嘴咬了一口他的肩。
“咳咳,我要继续说了。”
“好的。”梁翊脸上依然挂着宠溺的笑,胳膊很有力地抱着他。
靖霖别过头,接着说:“偶尔我看到别人抢了他的饭,会把自己的饭分给他,慢慢熟悉起来后他很粘我。”
“孤儿院有固定的资助人,老师偶尔会组织我们写感谢信给他,那次靖雪写完后没有给老师检查,悄悄拿了邮票贴上放进门口的信箱了。没过多久就有人来领养他了,他走之前跟我说会回来找我。”
“靖雪现在叫邵铭恩,应该是真实的姓名,他的人都叫他邵先生。在脑科中心检查的时候我听见有个人喊他少爷,领养他的家族应该是个从前就研究非法移植图景的姓邵的家族。”
梁翊沉吟道:“你听说过银刃公会吧。”
“嗯。”
“他们的二把手也是姓邵,但是没有人见过他长什么样,倒是公会的郑会长偶尔会出现在公众前。很多人说其实邵家才是一把手,姓郑的不过是被推出来当靶子罢了。西部战区几乎都被银刃公会吞并了,他们的扩张速度很快,一度逼近帝国边境线,只有一个地下城隔开帝国和银刃公会的地盘。”
-
林格,西部战区最大的城市。银刃公会已经占领这里超过十年,战争结束,生活渐渐回归平静。生活在这里的人早就换了一批,朝气蓬勃的城市似乎已经忘记十年前被银刃公会血洗的惨痛。
“都带到家去了居然都能让人跑了,铭恩呐,你不想让我给你安排向导,可是你挑的不听话啊。”
宽阔的书房只开了一盏小小的台灯,把说话人的下半边脸和放在桌子上的手照亮,苍白的皮肤堆叠了许多褶皱,是衰老的标识。不过声音仍中气十足,用高高在上的姿态批判不成气候的小儿子。
“我会让他听话的,父亲。”
邵正远哂笑,似乎是对于他的能力不怎么信任。
“还记得我给你起名字的时候跟你说了什么吗?”
背在身后的手握成拳,邵铭恩下颌线绷得很紧,脸上却盖着笑,诚心实意地说:“当然,我会一辈子铭记邵家的恩情。”
邵正远还想说些什么,门突然敲响,来人高声通传,“老爷,郑先生下飞机了。”
“好,回来让他来找我。”
因为心爱的大儿子马上要到家了,邵正远有些激动,上半身前倾,布满皱纹的脸暴露在惨白的灯光下。
他随意挥了挥手,“你知道就行,赶紧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好帮景恒的忙。二代派芬琳的试验,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