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太没用了,害亲生母亲丢掉了性命。”
她委委屈屈地说道:“既然要移情到我身上,难道不该捧着我补偿我吗。”
乌涅塔扭身跪坐在座椅上,一双眼睛闪闪生辉,像一个真正深深爱着他,为他的未来担忧的长辈那样,略带忧郁地问道:“你,难道还想再害死一个人吗。”
“想用以你生母性命为代价换来的权柄,来谋害柔弱的继母吗。”
伊莱斯几乎是逃下车的。
车刚刚驶入山脚下,庄园的大门打开,趁着这个短暂的停车间隙,他拉开车门,捂着痉挛抽搐的胃,站在路边干呕。
他摆手拒绝佣人递到面前的水,刻意屏蔽掉乌涅塔的声音,让司机先开车离开。
乌涅塔的形象跟他快遗忘的亲生母亲的形象重叠。
继母的指责就是她会说的话。
杀人犯三个字将他的脑子炸成废墟,在路边缓了很久,他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明知那是她给自己洗脑的谬论,伊莱斯还是忍不住动摇和恶心。
他四肢冰凉满头冷汗地顺着坡道往上走,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把达里尔带回来。
他要启动遗嘱变更手续。
现在正是暑热最盛的时候,整座庄园都铺设了恒温系统,走在路上不热,但伊莱斯的衬衣还是被汗水浸湿。
是冷汗。
他步履缓慢,走进家门发现整座宅子都活过来了似的,不复之前的死气沉沉。
女佣们脚步轻快地重新铺设桌旗,然后摆上乌涅塔喜欢的鲜花。
从地下室鱼贯而出的佣人们,捧着托盘,成套的首饰被送往楼上。
看见伊莱斯,佣人们纷纷向他低首俯身。
伊莱斯缀在这些人后面,走进乌涅塔的房间。她不在的这几天,里面被收拾得干净整洁。
她一回来,地上床上又堆满衣裙,她懒洋洋躺在沙发上,几个佣人蹲在她后面,打理她那头长发。
吹干后抹上发油,再不复之前的毛躁。
伊莱斯站在一旁,看见垃圾桶里装着她从尤利娅那穿来的衣服,扯着嘴角,说:“我还以为你会好好保存,这就是你对待感情的态度?”
“我真的怀疑,就算我让你跟她在一起,你们也不会长久。”
乌涅塔扭头看他:“能别动不动就站在制高点审判别人吗,感情好不代表我要陪她吃苦受罪吧。”
“我陪了她这么多天,感情早就得到了升华,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
她翻了个身,趴在扶手上,抬眸问他:“这么快就来找我,想通了?决定好好补偿我顺便赎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