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记你听不到了。”达里尔说:”无所谓,你感受就好了。“
他笑得甜蜜,说话的语气却凉丝丝的:“你可要好好体会,然后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才行啊。”
“哦,不对,不止一个,你要解释的事情有点多,是几个来着。“他喃喃自语,兀自陷入沉思。
把她抵在自己胸口的手握住,达里尔在她手心写写画画。
乌涅塔根本没时间分辨他在上面写了什么,因为乔西抓着她另一只手也在上面描字。
乔西可能是第一次在alpha手上写字,他指尖颤颤巍巍的,乌涅塔被他挠得好痒但是不敢吱声。
她把手合上又被他翻开,在上面缓慢地写道:“你不觉得你二哥有点奇怪吗,他对你的信息素过于敏感,都是成年人了,alpha在oga身上留下味道,又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事。”
好长的句子,乌涅塔的大脑还没处理完,达里尔那边又动了。
“我腺体肿了,你帮我看看。”
是撩骚,暂时可以忽略。
乔西:“他对你的感情好特别,你们从小就这样吗。”
达里尔:“他衣服上为什么会有你信息素的味道,还那么浓?“
乔西:“我觉得他对你的占有欲太强了,远超普通兄妹的范围。”
达里尔:“你知道世界上有种组织叫oga保护协会吧,我腺体上的伤明显一看就是人为的,今早有医生问我要不要帮忙报警。”
还好人有大脑和小脑可以同时处理工作,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用来处理这种信息的。
乌涅塔感觉小脑快要萎缩了。
“好啊。”乌涅塔看向达里尔,嘴巴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去举报我吧,让警察把我带走关起来好了。”
两人间的窃窃私语,稍微拉开一点距离都会让这些絮语变得模糊不清。
达里尔没想到她会直接拒绝,而且难听的话一句接着一句:“老实说我早就受不了你了,如果不是出身穷困,又碰到你爸爸这种残缺的o,被他禁锢在庄园里,没见过什么世面,你以为我会看上你这种o吗。”
他眼中志在必得变成怒火熊熊,猛地抬头看向她:“你怎么敢说这种话。”
达里尔湖蓝色眼睛里写满惊诧:“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被子里那只手在不停催促,乌涅塔用下巴尖把达里尔的脑袋按下去,语速飞快地说:“以前你父亲还在,我心理压力大想找到事情做当做慰藉和寄托,所以不在乎你的骄纵和坏脾气。”
“床上事床上毕,床上那一套你也信?更何况我们离上床还远着,就是研习高中生物而已。”
“所以呢,你以前说我的味道好闻都是胡言乱语,在父亲注意不到的时候跟我接吻是迫不得已,被我当成洋娃娃摆弄也不是出自真心。”他声音越来越大,呼哧呼哧的气音像正在拉扯的风箱。
乌涅塔余光一直在注意乔西的动向。
她和达里尔的动静好像惊动到他,埋在被子里的脑袋有要抬起来的趋势。
迟迟得不到答复的乔西有些躁动,乌涅塔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在他手上画了个大大的叉。
他不明所以,捂着被她碰触过的皮肤僵住,继续在她手上写:“这就是你的答案?我不明白。”
是表示她跟达里尔的感情并不奇怪,还是告诉自己这些无端猜测都是错误的,亦或者她不喜欢被这样恶意揣摩。
答案有很多种,乔西不明白她想表达的究竟是哪一种。
他不敢疑惑得太露骨,这样会显得他很蠢笨,跟她既没有足够的默契,也无法交流。
他咬着唇不敢抬头,心中千头万绪,责怪自己为什么要选择这种自认为浪漫的沟通方式,明明用写字板就能说清楚的。
乌涅塔继续划叉,像个尽职尽责批改试卷的中学老师。
乔西心中迷茫更甚。
确保他不会突然抬头之后,乌涅塔调转枪头,再次看向达里尔。
达里尔不是因为几句羞辱就会产生动摇,继而开始怀疑自己的个性。
他眼眼里的愤怒快要将她烧穿:”昨天才在伊莱斯面前说爱我,今天就发疯一样否定过去,既然我是你迫不得已下的退而求其次,那谁才是你的真心。“
“那个第三者是谁,他吗。”他指着乔西,说:“两天时间你就成了见过世面的人,了解外面的o了。”
“你光是应付我和伊莱斯就疲于奔命,哪里还有时间给你偷情。”达里尔愤怒但条理依旧,他说道:“唯一的意外就是这个乡下人。”
推理出这些可能后,达里尔说道:“他身上有你的味道,你的见世面是指跟他上床了吗。”
达里尔脑子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越绷越紧。
“你还真是不挑嘴。”他冷笑。
乌涅塔没想到他会发散得这么远,甚至无限逼近真相。
“确实,一个壮得能一拳把我打死,一个有脑子话又多,我也觉得我过于不挑嘴了。”她继续给予达里尔充分的肯定,说:“爱过是真的,现在对你的嫌弃也是真心的。”
“你?”达里尔眉头扬起:“嫌弃我,你配吗。”
“你父亲活着时,你是我的安全屋休憩所,我愿意包容你。”她说:“跟你在一起就是为了享受刺激,我以为这是我们俩之间的共识。”
“现在我成了你的压力源,所以你就要去找另外的安全屋了?”达里尔冷声说:“别为你的背叛找借口和理由了。”
达里尔的眼神和他死去的父亲如出一辙,潮湿阴冷。
“除非我死,这辈子你都别想摆脱我。”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