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东席问道。
“在一个很黑的房间?……潮了吧唧的。”苏莉的语气很是嫌弃,“我用手机开手电筒看了一下,房间?很小,四周都是石砖,沙骅还晕着我暂时不敢行动,万一碰到机关了就不好了。”
黎玻思忖片刻:“有门吗?”
“我看看啊……我们刚才是从顶上掉下来的,都是泥巴和脏水……臭死了。但现在头顶那个口?关死了,连水都渗不进来。”
“能够得着吗?”
“不行,太高了点,就算是沙骅醒了以他的身?高也够不着。”
那边苏莉顿了顿,突然咦了一声:“好像有一边的石墙缝不一样……缝隙里?有风进来!应该是门,但我推不开。”
黎玻环顾四周,除了池塘边那一排小房间?,这边看起来没有能通往地下室的地方?了,除非……她看了一眼背后的主宅。
“门大概在哪个方?位?”
“这我哪认得出啊,四四方?方?的房间?四面都一样!”
顾文珑突然插了一嘴:“手机自?带的指南针。”
“对哦!”苏莉很惊喜,框框一阵操作,“哎呀不行!这里?面信号不好,指南针一直在乱晃……嗯……门应该大概在北或者西北附近吧,不能太精确。”
北面……黎玻转身?望去,四四方?方?的主宅静静地矗立在黑暗之中,大门紧紧地……开了?
黎玻瞬间?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刺骨的寒气从脚底缓缓升起,顺着脊梁骨潜入脑子?里?……她紧紧盯着大门,伸出两根手指扯了下顾文珑的衣服,极轻的声音微微颤抖:
“顾、顾哥……刚才那个门是开着的……吗?”
闻言顾文珑和沙骅都转头看过去,刚才明明还紧闭的大门不知何时开了一条缝隙,更深雾重,浓黑的夜色随着雾气不断涌入那条缝隙之中。
黎玻咽了一下口?水:“我记得刚才是关着的……”
“嗯,大概是风吹开了吧。”顾文珑试图安慰她。
可效果好像很无?力,黎玻闭了闭眼:“真是谢谢你的安慰了。”
“怎么……了……怎么了?”苏莉那边突然又开始卡了,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哎呀!不行,我不能……一直开……手电筒……掉电…太快……”
“你先别轻举妄动,等沙骅醒过来吧,我们进主宅看看能不能找到通往地下室的路。”黎玻快速总结道,“先挂电话吧,你手机省点电,有什么事情?马上联系我们。”
既然苏莉和沙骅暂时没有危险,黎玻也就放心了,她把手机贴身?放好以免错过电话。
“现在我们没得选了。”东席皱紧了眉头。
那扇开着的门似乎正在引导着他们向?前,他们的两个队友都被关了起来,必须得进去。
顾文珑捡起刚才丢掉的木棍,随手甩了甩上面的水:
“走吧,进主宅。”
……
陈年老旧的门拴有些生锈了,但比起大门的木头门,款式还是现代了许多。
“这老宅是啥时候的啊……怎么感?觉又新又旧的。”黎玻小声吐槽。
“废弃大概是十来年前的事情?了,听说当时宅子?的主人是一位书香门第的老教授,这宅子?是他的祖辈传下来的,因为?在郊区也没有拆掉,只翻修过几次。”
“再后来,老教授一家突然暴毙,查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凶手,当时这边还是两市交界地带,管起来又太复杂……久而久之,就成了悬案。”
“一开始这边是封住不让进的,毕竟属于凶宅,但时间?久了连住宅权都到期了,老教授又没有亲属子?女可以继承,最后就这么荒废了。”
东席压低了声音解释着,三人朝屋内看去。
室内的陈设倒是没那么复古,入口?处的木质屏风已?经爬满了裂痕,倒在地上碎裂成几块,上面的绢布已?经老化褪色,但能隐约看出是一副非常优美的山水图。
旁边的花盆也碎落在地,细碎的土屑散落一地,铺在深灰色的大理?石地砖上,像是引路的星子?,一直蔓延到大厅里?面,滚落到沙发旁边。
曾经很昂贵的实木沙发椅也裂开一条条缝隙,留下时间?的痕迹。
黎玻一脚踏进去,地面上扬起不小的灰尘,她随手挥了挥,一边还不忘问那段历史:
“老教授一家是怎么……暴毙的?”
“听说是毒杀。当时他和他夫人,还有前来做客的几位亲戚,加上做饭和打扫两位保姆,无?一幸免。”
“我的天啊……”黎玻惊心。
顾文珑摇摇头:“这得是多恨才能下这么狠的手。”
“是啊。”东席小心地在大厅内走动观察,“但当时警方?走访调查,老教授一家平时为?人和善,温雅平和,而且二人没有子?女,家中只养了几只小动物。”
“小动物?”黎玻一怔,“那它们呢?也被毒杀了么?”
“这个不清楚,当时的报道也没提过。”
黎玻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如此大量的投毒,那些小猫小狗估计也是凶多吉少了,就算逃过一劫……也只能在外流浪,怕是过得也不得安宁。
她往里?走了一些,抬头看到墙上挂着的一幅很宽很长的画,居然是罕见的《百猫图》!
画中的花园里?郁郁葱葱,小桥流水,乱花齐放,各种颜色的小猫们或玩小球、或扑蝴蝶、或追逐打闹,每一只都在做不同的事情?。而画面正中间?,竹林旁的石桌上趴着一只长毛异瞳白猫,仿佛它们的老大一般,优雅而自?信,金绿两色的瞳仁正温柔地看着花园里?的小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