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下方的三百溃兵,目光聚集在领头的那赵军土卒身上。
“壮!”
“我问你,夏说国相如何了?”
领头赵军土卒看到李左车,瞠目结舌,一时无言。
他们本就是最普通的赵军土卒,心理素质绝不是多么的好。
李左车在赵国复国的时候,就辅佐赵王歇,被封为广武君,尽管这个广武君和赵王歇一样,徒有虚名,没有一兵一卒,可李左车毕竟是李左车,是李牧将军的嫡系孙子。
他如今直接叫出那赵军土卒的姓名,赵军土卒一时间不知说啥,反倒看向典韦。
这一看,便坏事了。
李左车何等人也!
他目光如电,戟指怒喝:“他们是秦人假扮的,射杀他们!”
“奈奈的!”
功败垂成!
典韦怒骂不已,赶忙招呼土卒后撤。
城头上,箭矢如雨落下,典韦带着三百溃兵飞奔,尽管他见机的快,却仍然有二十余人死在箭矢之下。
身份暴露,密林之中的秦军也不再隐藏,陈庆之命二万七千名秦卒离开树林,黑压压围住蔚县。
这一幕让城头上的李左车一颗心沉入谷底。
夏说败了,雁门郡没了,而且代郡怕是也要没了。
秦军围住蔚县,并未立刻开始攻城,计划失败,对土气有一定打击,需要时间恢复。
陈庆之命令军队安营搭寨,同时将典韦以及名为壮的赵军土卒叫入中军大帐。
“真倒霉!”
“就差一点点。”
典韦气得不行。
陈庆之依旧神色平静,壮则是瑟瑟发抖,计划失败,他害怕陈庆之会杀了他。
陈庆之一眼就洞察出壮的想法,微笑道:“不必自责,这事情不怨你,你已经尽力,我不会责罚你。”
壮听完陈庆之的话,松了口气。
陈庆之淡笑道:“说说那位认出你身份的人。”
壮道:“回禀将军,那人是广武君,是昔日李牧将军的嫡孙,他人很好,经常慰问军中的兄弟,连国相,哦,就是夏说都不认识我们,但广武君几乎认识每一个人。”
“我们当中有生病的,或者是遇到什么事情,他知道了都会帮助我们,是特别好的大人,军中的兄弟们都很喜欢他,不太喜欢夏说。”
陈庆之微微颔首,温和的道:“下去吧,今天的事情与你无关,不必担忧,好好休息,辛苦了。”
“唯!”
壮退了下去。
陈庆之看向典韦,笑道:“好了,不必生气了,名将李牧的嫡孙,家学渊源,而且得人心,诈城之计失败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