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棠眼前一阵眩晕,视线半天才恢复清晰。
他稍有一点动作伤口就被扯动的生疼,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然后顾棠将视线投向立在床尾那人,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顾将军,你可要想清楚…凭现在的你是无法只身从我卫国的军营里逃脱的,劝你还是老实一点,没准还能少吃点苦头。”
许闫将枪尖抵在他眉间,冷声威胁道。
顾棠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撇开视线。像是认命了一般。
许闫收回长枪,把它放回武器架上,然后捏住被子一角,像是想掀开被子看看顾棠身上的伤。
这被褥还是他从家里带出来的,而现在顾棠正躺在他的床上,盖着他的被子…就像被娶回家的新娘子正等待夫君洞房花烛似的。
…呸。这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许闫一把掀开被子,露出顾棠被绳子绑的严严实实的修长身形。
“我想喝水。”声音干涩又沙哑。
许闫笑了。“行啊,刚醒就敢提条件。”
这么说着,他还是走到桌前给顾棠倒了一杯水,也没有趁人之危的直接一杯泼过去,而是抵着那苍白的唇瓣慢慢喂进去。
但堂堂大将军何时做过这种细致的活,哪怕没有羞辱的意思,还是因为没有控制好力道撒了一些水在顾棠的衣襟上,还不小心呛到了人。
顾棠咳嗽了两声,然后皱着眉放轻了咳的力道。
一咳伤口就疼的厉害。顾棠以前可没受过这么重的伤,这种难以忍受的痛感对他来说还很新奇。
因为武力值高,他长这么大还没受过什么伤,但是为了这次他主动吃下了历代皇帝用来控制死士的药。
吃下这种药后,他必须每七天服用一次解药,不然身体就会慢慢变得虚弱,精神也会遭受梦魇的摧残,直到扛不住。
顾棠计算过,他应该能撑半年左右。
……
看着认真给他擦拭着衣领水渍的许闫的英俊侧脸,顾棠沉默了片刻。
“我身上好疼。”那声音轻到几不可闻。
许闫愣了一下,目光落在他肩上那新鲜的血迹上,嘟囔道。
“真的有那么疼吗?”
他几年前还在当先锋的时候就听说了顾棠战无不胜的名号,所以他现在有点摸不准,这人参与过那么多次战争,竟然连这点疼都忍不了吗?
“以前没人伤的到我,你是第一个让我疼的。”
顾棠脸上的神色很认真,那双干净的眼眸就那么淡淡的盯着他,让他有些不自在的别看视线。
这话…有些过于暧昧了吧我说。他心里默默吐槽。
“少说废话,我去给你找点止疼的药,你乖乖呆在这别乱跑!”
顾棠像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默默扫了一眼自己身上被绑了一层又一层的绳子。意思很明显。
自己受了伤,还被绑的这么结实,哪里还跑得了。这人是白痴吧,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