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花一愣,很快明白了新郎的意思,笑得更开了:“哥哥就因那来挑事的人吃不下饭?
“好吧好吧,是我思虑不周了,等下次我去将她打得落花流水,替哥哥出气!来来来,多吃点肉。”
小桃花不断地往兄长碗里夹肉,糖醋排骨、蟹粉狮子头、佛跳墙……一样来一个,把兄长的碗堆得满满当当。
她兄长连忙说:“够了够了,再多吃不下了……都花的我的钱啊。”
而小桃花就像是担心孩子吃不饱的长辈,皱着眉说:“只吃这点怎么够啊?”
吕排歌看着堆出小山的碗,和一脸无奈的兄长,默了。
虽然她也觉得对一个成年男人而言,这点量远远不够,但显然她兄长已经在排斥更多的饭量了。
“好吧。”小桃花扁扁嘴妥协了。她委屈的眼神一直看着自己的碗,眼睛红红的,吕排歌怕她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她的确哭出来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来砸在桌上,呜咽从喉中挣扎着挤出来,双手扣着桌边。
周围死一般寂静,没有丫鬟小二进出,那兄长一瞬间消失不见,只剩下面前堆成小山的碗。
而小山顶端的肉摇摇欲坠地扒着狮子头,最终还是勉力不敌,顺着小山滚落下来,停在桌子上。
仿佛这世界只剩她们二人。
小桃花猛地站起来,近乎歇斯底里地掀翻桌子。
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她像是绝望般失力摇晃,又缓缓坐下,双手掩面。
“为什么不行……呜……为什么偏偏这次不行……”
不见前路
吕排歌浑身一颤醒了过来,她瞪大双眼,粗气喘了许久才慢慢地坐了起来。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紧绷着身子,转头见到桌上那矮胖蜡烛,心中便是一沉,肩膀也随之卸了力。
她又回来了,又回到了两天前。
彻底确定了这一点、明白自己的确陷入一个奇异的回溯后,她反而放下了心。
她快速地穿好衣服,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人群避退惊呼,而她仿若未闻,直直往算命人的摊子跑去。
她「两天前」曾在那算命人的摊子附近感受到一丝不太对劲的气息,但那人很善于隐藏,因此她也只捕捉到虚无缥缈的一瞬。
还是后来遇上姚谈竹的友人,其中有一位也穿着黑色的靴子,这才让她想起被蛊惑的浑噩状态中,在某个转角处看到了一瞬黑色的靴子。
现在脑子清明了,这才想起当时正是看到靴子以后,才突然清醒过来,发现算命人的不对劲。
她「两天前」与那人错过,「昨日」救出狗子的仙人也穿着黑色的靴子。
吕排歌不敢肯定,这世上穿黑色靴子的人多了去了,仙人也不见得两日都穿着同一双靴子,但她至少想去试一试,那是她目前觉得最可能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