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排歌还没来得及问他姚听怎么了,他便直接抽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吕排歌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们到底怎么了?怎么一个个的都好像一夜之间换了个人似的?”
杨清雨拉着她的袖子,催促她快走:“别被我奶奶发现了,我们先走。”
“那你倒是回答我啊!”
“我不知道!你别问了!”杨清雨倏地扭头,她眼眶还是红的,“为什么非得知道啊?”
吕排歌深吸一口气,回神,白珏似乎仍沉浸在回忆中,那记忆看起来并不美好,否则她不会泫然欲泣。
论姚听与白瑄,吕排歌倒真的没什么想问的,如果姚府真的只剩一个人,白瑄肯定也已死去。而直觉告诉吕排歌,许红慈与她师姐一定在整件事中占有重要地位。
她刚想开口问白府与姚府还有许红慈,就听到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几乎震颤天地的巨响,那声音仿佛有形,窗帘被罡风吹起,好似有一把重锤猛地击中吕排歌的胸口。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些恍惚,眼前的景象重影,无论她如何用力眨眼,也没有分别。
“你……你……”
她突然想说些话,可是你什么呢?吕排歌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抱歉。”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道什么歉,也许是在白钰和姚听之间,她还是想选择姚听。
尽管她来不及听白钰口中的故事了。
她听过吗?好像听过的吧?她感觉自己有一丝记忆,虽然并不明晰。
白钰的眼神肉眼可见地暗淡下去,她勉强扯起笑容说:“没事的,吕大侠。”
时间匆忙,吕排歌急着想去见姚听,方才那声巨响之后她心头惊惶,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但她仍然想为白钰做一点什么,回头抓起白兴株的后衣领,另一只手曲肘,最坚硬的骨头狠狠往白兴株的后脖颈劈下。
只听咔嚓一声,白兴株的头颅软软地垂下,吕排歌便一撩衣袍,像个杀完人就跑路的刺客,从客栈的窗户里跳了下去。
她的鞋底刚离开床边,鼻腔中忽然闻到一股浓郁到几乎让她呛到咳嗽的茶香,她的大脑有一瞬清明,可随后又有更多迷雾围上来。
迷雾不光让她的思维受阻,也让她浑身失去力气,在空中身体失衡,往一边倒去。
房间里,白钰瞪大双眼,看到白兴株的脑袋底下缓缓流出一滩血,而窗外则传来人群的惊呼声。
她此时脑袋一片空白,身体跟着本能扑到窗口,在看清地面上那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人,和她脑后溢出的鲜血后,脸色瞬间惨白,双唇颤抖地张开,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
姚府三年
吕排歌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她不知自己身处何处,也不知今夕何年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