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心里藏着事儿,半夜老是做梦,翻来覆去。
落霜被他吵得睡不着,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上的月光。
他撑起身,看着余晖眉心紧蹙的模样。
做噩梦了?
他的手很冷,只能哈气捂热,悄悄抚平余晖的眉心。
他的丈夫在苦恼什么?
他正想着,余晖猛然睁开了眼,一激灵坐起身,明显是被吓醒了。
“怎么了?”
落霜按着他颤抖的肩膀,沉稳温柔的声音,在夜色里安静地飘过。
余晖深呼吸三旬,捂着满额头的冷汗,连牙齿都在颤抖。
他一直梦到那些在战场上被他杀死的人。
战甲里过热的温度、掌下挥剑的每一帧,都如同蛆虫,在骨髓里啃噬翻滚。
“我梦见你出事了……”
他口不择言,慌乱地扯谎。
落霜从来不会疑他,捏着他的肩膀,“不用担心。”
看到余晖,就像是看到过去的母亲。
也许在父亲牺牲之前,母亲也是这样辗转反侧,噩梦连连。
直到那个噩梦变成现实,她疯了、痴了、傻了,才再也醒不过来。
他愧得很。
却连一个拥抱也没有给予。
余晖缓过那阵战争后遗症,扯出一个糟糕的笑:“嗯,会没事的。”
落霜没有和他对视,扶着他重新躺下,他很少侧身入睡,但今日,他想多看看余晖。
【??作者有话说】
落霜日记:他总是做噩梦,不渝说是因为我不够温柔,可是什么叫温柔?苦恼
差点杀掉他
余晖醒来时,落霜早走了。
他知道落霜肯定非常忙,联邦军部本来已经针对稞罕制作了新的作战计划,余晖和可辛一闹,他们必须推倒重来。
余晖吃着早饭,心里不太舒坦,总觉得今天会出事。
他晚了半小时去工作室,在路上遇到了大堵车。
车流拥挤,余晖靠在窗边,街边沿途一直有持枪的武警。
元成昨夜传来消息,说联邦展开了第十七次清缴间谍活动,余晖和落霜成婚,本就是过了背景调查,他安抚余晖,不用担心。
余晖则是担心元成。
他走的越高越远,离权力中心越近,就会越危险,但元成一向老练,想必不会有事。
拥堵一小时后,他终于来到工作室,年轻人们说说笑笑,展示自己的工作成果,余晖笑着回应他们,最后不着痕迹地进入休息室。
可辛跳了出来,丢出一个卷轴:“今天有任务。”
“严重吗?”
“严重。”
可辛用尾巴划开卷轴,上面写着元成的计划。
他们会在京都中心广场展开一场暴动。
不是以间谍形式,而是煽动邪教组织,煽动民众的反战心理。
联邦多年征战,一切政权组织形式都是战时模式,一个为了战争而存在的国家,民众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