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以屾今天没有带上罗杰斯,他拉着甘棠出了礼堂径直带她到了车前。
在送甘棠上车前,欧以屾打量着她的礼服,婚纱长长的拖地让他觉得碍眼,手一扯,便将婚纱最外层撕了去。
“你!”甘棠对他一连串的行为感到不悦,心想他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没礼貌。
欧以屾无辜道:“你的裙子太长了,上车不方便。”
“那刚刚的戒指呢?”甘棠反手便是一问。
欧以屾如实道:“觉得碍眼就摘了,你和区小妹没能完成婚礼,自你这一走,这婚就再没后续了,那这戒指就成了没用的死物,索性别留了。”
甘棠不想与欧以屾多做争辩,一边嘟喃着“不会如你愿的”,一边自行开了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欧以屾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也跟着她一起坐了进去。
“你不开车吗?”甘棠对这个破坏她婚礼的家伙没多少好脾气。
欧以屾毫不在意她的语气不善,揽着她的肩膀,冲着驾驶座道:“塞西莉娅,出。”
“是。”
地点是提前就设置好的,甘棠咬着牙愤愤的想,欧以屾从一开始就笃定她会跟他走,这种被请入瓮的感觉实在糟糕。
甘棠决心就去见那孩子一眼,了却一桩心事后,她就离欧以屾远远的,之前的软刀子就已经让她很窝囊了,现在明晃晃的威逼利诱更让她觉得憋屈。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路上,甘棠在欧以屾怀里挣扎了一番,却始终挣不脱。
“欧先生,你是不是被人换芯子了。”甘棠气恼道:“你现在这样真的一点也不像你。”
“哦?”欧以屾眉头一挑,颇感兴趣地问道:“那你喜欢这样的我吗?”
甘棠想也没想直言:“不喜欢。”
欧以屾遗憾地耸了耸肩:“真遗憾你不喜欢这样的我,但很可惜,这才是我。”
甘棠用一种从不认识这人的诧异目光注视着欧以屾,眼前这个人不像她熟知的欧以屾,但却与很多年前与她有过短暂相遇的、荒星上的那个他有几分相似,不过更与星舰上目中无人的欧中将相重合。
欧以屾侧过头,敛去了张扬的气息,又重新换回了元帅欧以屾端方持重的模样,淡淡道:“我告诉过你的,你把我从欧以屾元帅的躯壳里释放了出来。”
甘棠抿了抿唇,问道:“那我现在能把你自由的灵魂重新关回欧元帅的躯体中吗?”
欧以屾仰头大笑起来,半晌回拒道:“不行。”
甘棠暗自腹诽这可真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尽放出些收不回去的麻烦。
她气急地将头转向窗外,眼不见为净。
如果她在学生时期遇见了这样的欧以屾,就是乖乖女碰上了黄毛小伙,大概是会被他身上那股子不羁吸引,要是这个黄毛小伙还是成绩全校第一的校草,对象牙塔里懵懂无知的她更是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人在年轻的时候总是偏爱出格的人事物,爱上危险的人,仿佛被狠狠地伤害过,得痛彻心扉一回才能名正言顺的少年说愁。
但甘棠早都长大了,大人的世界里每天都会落下各种各样拨动心弦的事件,小时候以为是天大的事,长大后都成了屁大的事,能愁的事委实太多了,以至于她更想要平平淡淡的温馨。
车子进入了地下的快通道,七拐八拐一通后在一个出口驶出。
甘棠都已经看晕了,直到车子重新回到地面,她才知道现在身处何处。
塞西莉娅把车开到了沿湖边的一处空地旁,甘棠下车后,放眼望去一片空荡荡,除了草木再无其他,连人迹也无。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甘棠问道。
欧以屾也下了车,看了看空地,笑着说道:“小朋友闹脾气了。”转而又对塞西莉娅道:“把庄园打开。”
话音一落,甘棠眼前的空地从中间裂出了一道口子,口子越裂越宽,也越裂越长,紧接着从地下升起了一个金属大物。
最后口子停下来,空地被一个金属半球取而代之,其高其广,像一个异形的体育馆。
停顿十来秒,半球建筑也从中间裂开向两边打开,不一会儿里头就出现了十米高的石头墙,从外头向上瞧,能隐约看到墙里头屋子的尖顶。
欧以屾在前面带路,领着甘棠从钢制的大门中穿过,进入墙内。
这其实是一个庄园,只是被用极为酷炫的手法藏在了地下。
“欢迎来到玫瑰庄园。”欧以屾进门后站定,同甘棠说道。
这里就是玫瑰庄园?难怪她之前一直闻其名却从来没见过,原来它竟是被这样藏了起来。
庄园内的执事收到消息后跑来迎接,欧以屾便问道:“小姐呢?”
“小姐似乎在房间。”执事回道。
甘棠觉得他的回答有些奇怪,大贵族里的执事大多经过严格的长期培训,鲜少会给出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但更令人意外的是欧以屾的反应,好像对此习以为常。
这里的执事与秘密花园的管家所呈现出了截然不同的状态,着实令甘棠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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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们去她房间,看看她在不在。”欧以屾说罢继续在前面带路。
庄园内挂着各色的彩带和时下小孩子最喜欢的卡通气球,园内建筑都刷成了糖果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儿童游乐园。
欧以屾见甘棠好奇地打量四周,便解释道:“前段日子她生日,邀请了同学来家里办聚会,这些都是那时候给她装扮的。”
邀请同学来家里庆生,特地为她重新装扮了庄园。甘棠心想欧以屾应该把那个孩子照顾的很好,当下放心不少。
两人穿过庄园内的花园,甘棠环视一圈,虽然这个地方叫玫瑰庄园,但庄园里的玫瑰花却不多,零星的散落在花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