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后更是不懂,如果是六郎的事情,不会深夜请她,更不是在骊宫。想到君墨一身脏乱回来,原以为只是孩子贪玩所致,现在看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赵总官稍等片刻,我们母子二人换好衣服便去。”
萧后急忙唤醒君墨,君墨睡眼惺忪“娘亲,墨儿还想睡。”
萧后双手用力的捧着君墨小脑袋“墨儿,醒醒,别睡了。听娘亲的话,待会儿到了骊宫别乱说话,你只要一五一十的讲清楚就好了。一定记住,不许哭。”
君墨小脑袋耷拉着,还一副未睡醒的模样。萧后更加着急,声音也大了许多“听清楚了没有?!”
这一刻,君墨被吓得清醒了许多,瞪大的眼睛看着娘亲,连忙点头。
骊宫殿外,萧后便看见一群人趴在地上。萧后紧握着君墨的手,力气大的让君墨皱起了眉头。娘亲的脸色也十分凝重不安。
萧后进了殿内,便行了大礼。应天挥了挥手,便叫人赐坐。
萧后坐立不安,欲开口道。此时应天却率先走到母子二人面前,看着君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君墨第一次清清楚楚见到天子的威严,上次在大殿之上,也不曾看清过。王上,不是想象中长得凶神恶煞,却意外的好看。虽然看上去文质彬彬,但多了些杀伐的气息,让人心生畏惧。
君墨看了看母后,向应天作了礼回答道“儿臣名唤萧君墨。”
“萧君墨……”应天重复着,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萧华倒是生了个好儿子。”
“萧后,你可知你儿子今日闯了什么祸!燕妃滑胎,现如今人还未醒,都是出自你这个好儿子的手笔!”萧后一听,急忙跪下。
“王上,虽然小孩子这个年纪确实贪玩了些。但是臣妇确信,我儿定不是那狠毒之人。他才不过五岁,又怎么会有害人之心。我们母子二人本份守礼一直住在园内,未曾与燕妃或与其他娘娘有过交集,又怎会去害了燕妃。请王上明察!”
雁儿感觉不妙,连忙哭诉“王上,可怜我家娘娘现在昏迷不醒,生死未卜。要不是因为萧国的太子带娘娘去了荷塘边,推了燕妃娘娘……我家娘娘也不会落得这么个下场,求王上做主。”
君墨大声反驳道“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滑倒的!母后,我没有推她!”君墨委屈极了,因为出门前娘亲交代过,不许哭,一双大眼睛布满了血丝。他也是萧国的太子,在萧国除了父王母后,也不曾有人忤逆他。
却如今呆在这里受人蔑视,哪里也不能去。
萧后看着儿子委屈的表情,这么小,就这么听话懂事,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酸极了。
“王上,君墨才不过五岁,这么小,他怎么会撒谎呢。况且我们母子二人才来后宫多久,对很多路都不熟悉。又怎么将燕妃娘娘带去荷塘边,又正好将她推入池塘呢?”
文王后看着萧后,这女人沉着冷静,孤儿寡母面对一群人的对斥也毫不慌乱。一瞬间便能抓住对方说出的话,并加以攻击,这个女人不简单。
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眼神里尽是猜不透的意味。
“王后怎么看。”王上头一偏,将这个棘手的问题扔给了文王后。
文王后仍旧把玩着手里的佛串,燕妃仗着自己的哥哥得大王重用,越来越跋扈,都要把她这个王后不放在眼里了,既然问题丢给自己,也不妨杀杀她的焰气。
“依本宫看,不妨听听这个孩子的说法。大王,你我都是有世子的人,孩子撒谎,怎么会逃得过大人的眼睛呢。”众人一听,言之有理。小孩子撒谎没有大人的心思,定是漏洞百出。何况这个孩子也不过五岁,定没有那么深沉的心思。
“准。”小君墨认认真真将来龙去脉一字一句的说得很清楚,未发现有什么漏洞。
众人听完,平日里燕妃极其嚣张跋扈,对一个小孩子能做出这等事,也并不惊讶。
此时的燕妃早已醒了过来,在这样下去,对自己毫无利益。
她哀嚎着“皇上,您要为妾身做主啊,如果不是他,妾身又怎么会失去自己的孩子!”
燕妃只字不提经过,一张妖冶的脸庞梨花带雨,如今大病一场,更是惹男人疼惜。
“爱妃放心,只要不是爱妃的错,本王定能给你个交代。”
“将今日看戏的妃嫔都请过来。”没过多久,那些个妃嫔都赶了过来,一一行礼。
“本王问你们,你们可曾见过这个孩童。”
妃嫔们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该如何回答。
应天随手一指“你来回答。”
那女子正是那天为君墨求情的长嫔“回大王,这小孩确实闯了进来,还报了家门。燕妃心善,便说送他回去。而后来的事,妾身也不知道了。”
“大王,我家娘娘心地善良,好心送萧国太子回去,却无端被害,求大王做主。”雁儿极忙开脱,听了雁儿说的话,燕妃掩面哭泣。
“我没有,是燕妃带我去的,我根本就不认识那条路。”君墨越说越委屈,对于一个小孩来说,却始终没有一个人信他,他能支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君墨哽咽道“母后,不是我,我没有。”
“萧后,你还有什么话说。”文王后开口道,看样子事情已成定局了。萧后双手捧着君墨的脸,她自始至终都相信自己的儿子是无辜的“墨儿,你不是说,有个人送你回了双罄园吗?那个人是谁?想清楚了,再回答!”
萧后一双眼睛注视着萧君墨,眼里都是信任,君墨摇了摇头“他未曾告诉儿臣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