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烟满眼惊喜,没有说话,转身就朝门口跑。
“外套穿上!”裴之声在手机那头急促地提醒道。
季如烟又慌慌张张地回到座位拿外套,扣子都没系好,直直奔向立在枯树旁的少年。
周围聚集而来的目光更多了。
裴之声同样朝她的方向跑去。
迎来的是一个紧实的拥抱,夹着风雪。
初雪漫天,白茫茫一片,幕天席地一对璧人,天也愿作证。
少女低声耳语,“阿声,我有些想你了。”
少年将她的后脑勺按得更紧,“我不一样,我很想你。”
于是那天晚上,季如烟如愿吃了种草已久的铜炉火锅。锅气氤氲开,鼻尖都淌汗,被一根带着薄茧的手指抹去。
天南海北,胡聊一通,就跟铜锅里涮的菜一般,大杂烩。
季如烟恍然觉得自己很久没这般鲜活过了。
吃完饭,裴之声就近开了间民宿,季如烟陪他呆了会儿。
民宿暖气很足,裴之声换上宽松舒适的家居t恤,洗完澡,头发也没吹,只用毛巾随意擦了两把,明明凌乱又随意,从头到脚,却无处不好看。
季如烟招呼他坐到沙发上,拿过吹风对着他一顿乱吹,“感冒了你就老实了。”
裴之声咧嘴笑,眸光闪动,似有星光万点,“那你帮我吹,好不好?”
季如烟单膝跪在柔软的沙发上,手指穿过他的发丝,吹得认真。
在吹风机的噪音下,两人都没有说话。
不知是热气拂面,还是什么缘故,她看见裴之声的耳朵很红,都快胜过耳垂的红痣。
短发很快就吹干,季如烟关掉吹风机,放到一边,腿不知不觉跪得有些麻了,一下地就酸软无力,裴之声察觉到,轻轻拽了一把。
于是下一秒,就把人拽进了自己怀里。
吹风机温热的气流还未消散,弥漫在空气中。
四目相望。
季如烟的手指紧张地捏住衣角,暧昧涌动。
她看到少年喉结滚动,眸色更沉更深,一点一点俯身下来。
在两人唇齿不过一指距离,连呼吸都交错的时候,少年头一偏,温热的触碰没有落在她的皮肤上。
裴之声的指尖缠绕着一缕黑发,他轻柔又虔诚地吻了吻她的发丝,用极低的气音问:
“如烟,我们要不要谈个恋爱?”
遮心
“季如烟。”
身侧的男人连名带姓唤她。
季如烟收回落在书架角落的眼神。
“你在看什么?”裴之声问。
“没什么。”季如烟说完,起身,“药上完了,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了,裴总。”
房间寂静得落针可闻,于是关门声成了最大音,裴之声瞳孔一颤,挽留的话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