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安适时道:
“这上?面详细的写了都护司的派遣命令,这匪患自庆吴州突起,直至安州百里线关?,仗着第一险关?的易守难攻之势,盘踞一月之久。我?记得?当时伯父不止一次派安州守卫军前往剿匪,不是败落就是有去无回。。。。。。”
“可是,当时父亲不是说只是寻常的匪患吗,怎么”
“也许他只是不想让你与?伯母担心?,你看这派令盖的印章,乃是都护司的公印,能接触到?公印的,整个都护司不过寥寥几人。”
“。。。。。。。”
顾清宜一时无言,她?该怀疑谁?
她?面色有些僵硬茫然,脑海像是有什么一闪而过:
“不对。你说这匪患是寻常的凶悍彪匪,但安州护卫军绝不是吃素的等闲之辈,其?中部将都是跟着父亲平叛乱的军将,岂会被这些匪患轻易打?折了几波?这匪患来源一定有问题!”
龄安眼眸微垂,偏棕的瞳色在黑夜里也显得?黝黑,声音轻得?似叹息:“姐姐说的也有道理。”
“这悍匪自庆吴州起义就直奔百里线关?,不是想仰仗百里险关?地势就是另有所图,咱们怕是还得?查查这庆吴州匪患兴起之地,看看这些悍匪究竟是什么来历。”
顾清宜神色越发冷静下?来:
“我?记得?当初父亲也是在百里线关?部署军防,那么快便攻破了,若是没有什么来历懂些兵法,怕是难攻。”
她?没注意到?身侧的龄安已经不接话了,转而问道:
“当初你也是跟着父亲去剿匪的,可知道那些悍匪用的布阵兵法,单是散兵游勇绝对不能如此。”
他白皙的面上?有些为难:“当时伯父命我?在外围蹲守,因?此我?也不知里面情况如何,而且,幼安姐姐好像也不是很懂兵法,知道了也没多大的”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需要你帮我?仔细探查一二。”顾清宜出声打?断他。
她?的语气十分信任:“当初裴霁回告诉我?派令与?都护司无关?,可如今竟瞧见这都护司的印章,如今,我?身边能百分百信任之人,只有你了。”
顾龄安神色一顿,指间动了动,还是顺着心?意,安抚一般的拍了拍少女纤薄的后背:
“姐姐放心?,我?一定会探查清楚,只是如今安州重兵都被派往然州和庆吴州两州,要想寻到?三年前参与?剿匪的军卫,无异于大海捞针。当年剿匪的军兵名单都护司应该都有留存,恐怕还得?去寻裴霁回帮忙。”
触碰到?的是她?特意换的粗布衣裳,可掌心?传来的触感却像是轻的,软的,烫的,让他不自觉的捏了捏掌心?,神色微敛,想将掌心?这温烫留住。
顾清宜轻轻点点头:“这事,我?会去寻他,他会帮忙的。”
她?说的肯定,瞧着可没有丝毫怀疑裴霁回的意思。
顾龄安眼底有几丝莫名:“幼安姐姐要将今日之事告知裴霁回吗?”
“。。。。。。怎么这么问?”
她?好像被问住了,显然她?方才是动了去寻裴霁回的心?思。
他冷笑?一声:“如今派令出自都护司,怎么都与?他脱不了干系,幼安姐姐虽然暂居郡王府,与?他又在一檐下?,但花枝叶底犹藏刺,幼安姐姐,防人之心?不可无。”
顾清宜侧目看他,背对着月光的娇面隐在暗色,看不见的眼底却很平静:“我?知道,你放心?,我?有分寸的,绝不会对谁都全?盘托出。”
“姐姐能这么想,就是最?好了。”
顾清宜抬眼看看了看月亮,轻声道:“夜色不早了,我?今日驾马而来,定要在亥时之前还回去,否则解释不清了。”
“诶,姐姐等等!”
她?的手腕突然被温热的手掌抓住,她?下?意识的看向被拉住的手,顾龄安察觉到?掌中肌肤柔嫩的手挣了挣,平常一般的顺势放开:
“今日我?叫幼安姐姐过来,还有一事相商,这次庆吴州的刺史也在,许是要在行宫宫宴便宣布二皇子受封之事,但那匪患自庆吴州来得?蹊跷,不如我?也跟姐姐一起去行宫,可好?”
“姐姐没答应,我?也不敢贸然行动,擅自去行宫。”他补充。
顾清宜抿着唇,一时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过了会儿才道:“你自来会探查消息,这些事就由你自己做主,只是务必要小心?谨慎,还有,你打?算怎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