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还没进裴府,便看见府内灯火通明,与这陷入沉睡的京城显得格格不入。
&ot;儿啊。&ot;
果然,一脚踏进门,便传来裴夫人的声音。
裴夫人一把抱住自身儿郎,又左看看右看着,才道:“瘦了,在外吃了不少的苦吧。&ot;
还不等裴琅说什么,一旁裴也看不下去了,把自家夫人搂住,瞥了瞥自家儿子,&ot;他那像吃了苦的样子,一躺出去,把你儿媳都弄没了。”
这话一出,一片安静。
裴琅是因为被无形地捅了一刀,一时竟也不知道说什么。
裴夫人则是被提醒还有这事,脸色一变,不复刚才的温情四溢,刚想说什么,又被人打断。
“算了,你也辛苦了,先好生一晚。”裴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补救道。
又趁夫人还没彻底反应过来,把人拥住回了自家院内。
一时间,鱼走鸟飞,热闹消散。
静静在一旁看了很久的赵一又默默地跟着那一道落寞的身影回了空落落的院子。
——
马车初踏进北疆的土地,里头刚睡醒的人看到的是大漠壮阔的早霞。&ot;到了。”
马车稳稳停在一座宅子前。
芸卿没有着急敲门,站着观察了下宅子门前,看着是有人常住的痕迹。
与苏水如今的杨宅倒真是不一样。
这是杨实给她的地址,不出意外,这是他在北疆的落身之处。
一阵寒风刺过,芸卿拢了拢身上的大氅,有些冷。
尽管在通州那段日子,在舒玥的帮助下她与杨实取得书信的联系,但她始终没有问过他--为什么要在几年前离开苏水后再也没有回去?
芸卿仿佛又看见那道高大的身影微微躬下腰看着她的眼睛嘱托道:“轻轻在玉姨这里乖乖的,等舅舅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其实也不算不告而别,而是言而无信。她等了一个月,两个月
&ot;轻轻,你在这里干吗呀&ot;玉姨看着芸卿手上摆弄着什么,奇怪地问道。
芸卿老实回道:“玉姨,我在用师父最近教我的卜卦之术算卦。”虽眼晴看向玉姨,可手中的动作却不停、有条不紊。
&ot;卜卦之术&ot;玉姨又看向坐在芸卿对面的人,疑惑问道,“你会”她甚不是很相信有这个东西。
那时的黎老还是满头黑发,头戴玉冠,虽称不上丰神俊郎,倒也堪颇有韵味。
&ot;会呀,我还算过我与阿玉你的姻缘呢。”黎老故作神秘地问,“阿玉你想知道吗&ot;
玉姨听到脸顿时羞红一片,有些恼怒道:“不想知道。”低头不愿对上他含着调笑的眼睛。
不料却又正巧对上刚得出算卦结果的芸卿含泪的眼,她急忙问道:“轻轻,怎么了,怎么哭了”
“玉姨,我算到舅舅不回来了&ot;芸卿道。
在苏水,杨实是她唯一的亲人,虽然她很长时间都和玉姨她们待在一起,但对杨实的依赖更像是没有被抛弃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