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院子只有寥寥几人,不知回了京城又会是怎样?
就算是芸卿这因离京数年没被礼仪渲染得太深,也知道裴琅这举在京城世家大族中是惊骇的。
但受环境所致,芸卿除了最初有些不习惯,也没大“反对”,就连第一次觉得不妥也被裴琅淡淡一句“你身子弱,要好生养着”驳回。
想到这,芸卿不禁嘴角勾起了笑。
府下的裴琅浑然不知,分神在想着肃王府的事。
“好生休息休息,这件事就交给我就是,只是……”裴琅眼底深沉,听她所言,叶颜的母亲被肃王府所害,一命偿一命,以现在的情况而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想着,也说给她听。
“我们知道,只是想尽可能地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知道了。”裴琅应着,手上的动作仍是没停。
揉压穴位的手法就算是外人称“天资聪颖”的他也是学了好几日。
“下雪了。”
通州一条喧闹的街道上,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
点点雪粒落下,慢慢的、越来越大,挂在枝头,挂上行人的肩上。
今年的初雪是青天白日,真是罕见。
刚从酒楼出来着黑衣白笠的王致伸手接住一片脆弱的雪花,待融化的水顺着指尖留下,仿佛只是一瞬间,他便消失在酒楼的门口,不知何处。
这一幕自被二楼临窗的两人收入眼中。
“你说,他会答应吗?”陈钰似是苦恼地问道,只那脸上的笑意如鲜红的花一般引人注目。
裴琅轻声道:“殿下定会如愿。”不带一丝喜怒。
“借你吉言。”陈钰展颜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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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雪是惊喜,却也给没有准备的人猝不及防的一击。
“这雪怎么越下越大?”
响春山上,雪压着地,鞋履压着雪,落下点点印记。
芸卿一行人忙躲进就近的亭轩内,暂得避雪,准备等雪下小些再走。
叶颜在一旁拂了拂衣上的残雪,随口祈道:“希望这雪早点停。”
看着亭外的鹅毛大雪,是令人愉悦的雪景,只是不美妙的是,夜幕降临,雪仍在下,仿佛要下个不止不休一般。
“要不?”吴亮试探问道,“冲一把。”
这雪虽仍在下,但到底小些,夜深寒重,他一武夫倒是无妨,只……他担扰地看了眼缩在角落脸色苍白的两人。
芸卿听此言也赞成,实在是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而且,叶颜现本就身子弱,现在更是只能裹着外衣缩在她怀中了,双目轻颤,如同热烈的月季暂时枯萎,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