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琅表示知道了,待迎春走后,去了书房提笔下字。
“你去夫人那把这个交给她。”
人不能到,该解释的不能少。
裴琅待赵玄走后,揉了揉有些胀痛额头,有想烦燥,不知道这件事什么时候结束,他有点乏了。
芸卿那边心情倒是不错,从踏出城门那一刻,仿佛城内所有事与她无关。
不过很快,她看见宅后那片佃户的田地时,笑容消失不见了。
“是发生什么事?”她担忧地看着林易。
“是意外,只是暂时不想让你母亲担心。”林易甚至笑着摇了摇那只空洞的袖子,“要麻烦你清理剩下的账户了。”
芸卿咽下差点脱口而出的安慰,林易的乐观令她惊讶。
相比母亲和兄长,她和林易不算亲切,又因多年前祖母那件事,对父亲,她总是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相顾无言的沉默。
林易似也查觉出什么,“我让人先带你去住的地方吧,需要安置什么,尽管说。”
“好。”芸卿听此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
“圣心难测。”一面着佛祖的女子摩娑着手中的珠子对身后的人悠悠说道。
蒋宁作为当朝太后,自知没有强势的娘家为后盾,但凭那几年对圣上的养育之恩,登上这太后之位,已是大福。
“明哲保身就行,何必掺那趟浑水。”
“可是……”身后的人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对裴琅有怨,可是毕竟先是你们祝家犯错。”何况若不是她,这事便是祝薇也要受牵连。
后面这句蒋宁没说,可祝薇也懂言下之意:祝家事小,她能保;裴贺两家事,她能保吗?
可祝薇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一夜之间,她血浓于水的亲人全都没了,她怎能不恨不怨?
蒋宁迟迟不见祝薇说话,心底也明清了。
“你以为,这诺大的大宁,真有什么瞒得过圣上吗?”也算是为祝薇陪她在这长信宫消磨的这数十年,蒋宁给出了忠告。
祝薇能混到今天也不是傻子,“姐姐说的是。”
掺什么浑水呢?她这辈子只能是宫墙里的人。
在元丰帝下旨废妃废太子的一周后,贺家的人也收到了祝薇的答复。
“不识好歹。”贺谦忿忿道,连脸上的胡子也剧烈抖动着。
“贺相莫急,你我同心便可,这大事必成。”肃王仍是那副镇定的样子。
“王爷说的是。”贺谦道。
两人聊得开怀时,贺清突然来访,贺谦连向肃王介绍:“这是我那孙女,贺清。”说着又向贺清使了个眼神。